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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走的那一日是一年里最冷的一天。
那一天,我去了金朝殿,我哭得很凶,一如十四岁那年输了棋的小姑娘,可是这次皇后娘娘却没有来哄我。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皇后娘娘最后的话是同我说的,她真的很无力了,她撑着她最后的意识,勉强勾勒出一抹笑:“小韵,以后本宫不在了,就麻烦多看着后宫了。”
我拼命摇着头,我告诉她,我不想打理后宫。每天都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好累的,我一直等着皇后娘娘病好了,重新来打理后宫。
她说,我是个好姑娘,就像当初那样夸赞我。
皇后娘娘告诉我,她想家了。我哭得更凶了,因为我知道,皇后娘娘是临国的公主,当初被送来和亲之时,家破人亡。先皇替皇后娘娘报了仇,她早就没有家了。
皇后娘娘也哭了,她抽噎着。她有好多年都没有哭过了,当年嫁过来时,她便没有家了,她只有陛下。
但是好在陛下也敬她,皇后娘娘在十五岁时,有了身孕。
可是被李烨用药给弄没了,那是皇后娘娘成亲后第二次哭,她当时就冲去淑华宫,那是她做了皇后之后,唯一的一次不顾规律。
后来,皇后娘娘也就此落下了病根,听太医说这是心病。
皇后娘娘看着我,她说,她这些年活得好累,她明明不快乐,却要一直装出一副快乐的样子,她下辈子要做一个快乐的人。
我求着她,皇后娘娘,求着她千万不能走了。
皇后娘娘说她是真的挺不过去,她让我别哭了,因为至少她现在是快乐的,她终于可以去找她的孩子了。
皇后娘娘走的时候,带着笑,她是真的解脱了。
皇后娘娘,我好像有了我自己的念头,好像是在遇见您的那一年才有的。
我喜欢一个人,一直都喜欢。但是我不知道您的念头是什么,如果下辈子,你要告诉我。
一个怕冷的人,却死在最冷的冬天,真是可惜啊,皇后娘娘还是没有等到她最喜欢的盛夏……
泽章五年,先帝发妻,亿德皇后于佳柔薨,年二十。
我想起皇后娘娘曾对我说过,她叫于佳柔,如果可以,她希望别人提起她便就是于佳柔,而不是泽章帝的皇后。现在皇后娘娘您可以安安心心地去做自己的于佳柔了。
皇后娘娘,以后,我真的就没有机会在尝到您做的桃花酥了。
在皇后娘娘走的第二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我谨贵妃苏韵被册封为皇后,而另一件是安然郡主被赐婚,嫁给苏昀。
当时整个朝堂都像是炸了锅一样,大臣们都纷纷表示,这苏家可谓是一家独大。
第二个月,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李烨有身孕了。
若是李烨将这孩子生下来,这孩子便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了。
于是李烨变乖了,不似从前那般逍遥跋扈了,她开始藏在淑华宫,哪儿也不去,把这孩子生下来,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又过了几日,王贵人和陈常在也都有了身孕。
我作为六宫之主,还是尽了本分,把什么有利于孕妇的好东西都往那几人宫中送去。
陛下常去我的储秀宫,他问我,想不想要个孩子。
……
陛下我不想,可他不听我的,他说,他想要个孩子,于是又折腾了我一晚上。
第二日清晨,我扶着腰,劝着他,我说宫里那么多人,陛下还是雨露匀沾的好。
于是,他便夜夜来我宫里。
我终是架不住他,真的怕了。
听说叶锦有了身孕,我就赶紧以这个为由逃回了苏家。
“阿韵,你是不是也该捉紧了?”叶锦笑眯眯地看着我。
……
这两兄妹是合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