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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没有怪你。你不用小心翼翼的，那些银子给了你便是你的，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只是你若缺银子，就去找我要，或者找姜家拿就行，不必如此。”
把身上全部的银子与银票放在石案上，那托盘压着，看着石案的斑驳裂纹，心里突然就有了些过意不去，明明他可以自由自在，却.....
背着身，她眼中恍惚，轻声问了句，“师兄，若是你有一日不想如此，不必为难，直接离开就行。”
姝玄虽然不谙世事，但他也能从言语中感受到，姜玉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语气倏地一变，声音含怒，“你怎么总是说这话！我都说了不会，你这是不信我？”
姜玉晚哪里会想到刚提一嘴，就让姝玄生气，她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凶狠的一面，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相信你，师兄！”
“我以后再也不会说了。”
姝玄其实说完话，心里也是心虚的很，还好姜玉晚没有看穿，以为他是真的生气，所以他等姜玉晚说过话，不耐烦地就赶她离开，不让她逗留发现他的破绽。
姜玉晚莫名其妙的被赶了出去，自然也不敢再回去惹怒姝玄，她路过街边的衣服铺子换了一身衣服，才去庭章书院拜访大哥姜元正。
庭章书院今日学子不算很多，大多数因明日科考，早些回家准备了，姜玉晚和之之前一样轻车熟路的找了大哥姜元正，相互闲聊了一些日常，并没有提及明日她自己的设计。
“姑娘，你的手帕掉了。”临走时，随风飘扬的手帕被人捡起，姜玉晚回过头去看，是早在等候的翟暄，其他的学子只是撇头看了一眼便无趣离开，没有人会在意二人之间的偶遇交谈，以为只是一个小插曲。
她含笑凑近接过手帕，“多谢这位公子，这手帕对我来说很重要，不如公子随我去右边的亭子，我公子斟茶道谢，请莫要推辞。”说罢，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毕竟学院里的学子都守规矩，有姑娘邀请自然不能驳面子，他谦逊有礼，“好。”
翟暄跟上姜玉晚，看着她裙摆微微摇起，想到了上次的黄昏倩影，有些动容，但很快便收敛了情绪，两人坐到桌案旁，他才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偷听，才低声道，“姜姑娘，明日....”
说到这，他一停顿，抬头瞄了一眼姜玉晚，她自然感受到了视线，接过话，“明日就是科考，听师兄说你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依计行事即可。事成之后，我会让姜家保你。”
师兄？他听完才反应过来，师兄说的是姝玄，原来她二人的关系这么亲近，他还以为不过也是如他一样之人，掩盖了眸中异常，沉吟了片刻道，“文章已经让他记下了，他并未起疑。不过明日，确定会有人来查徇私舞弊吗？或者说，这个方法可行么？”
姜玉晚明白他的曹惴惴不安，若是她没有前世的记忆，自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布局。
前一世，沈知节也是在科举让人为他作弊，然后与纨绔子弟一起串通考官，为她们遮掩，可还是比不过她大哥姜元正，于是才会有后来姜元正的惨死。
不过，这一世有她搅局，况且，她知道那日见过的礼部侍郎，至少不是沈知节的人，只需要今日将密封信递传两位人，是会有人前去验明真伪。
若真的无人敢去，等日后再拆穿也不迟。
“可行的，现在我没有办法向你保证结果，等明日可见分晓。”姜玉晚回过神，淡淡回答翟暄。
她此时仔细瞧翟暄，发现他眼底的淡黑色痕迹，转念一想，应该是今日事情繁多，又要提心提防沈知节，还要照顾母亲的缘故吧，她柔了声询问道，“你母亲可好些了？”
翟暄没料到她会问这问题，有一瞬间的愣住，似乎有些疑惑她怎么突然换了话题，但还是略带感激的说道，“自从那日姑娘帮我，家母通过药方调理，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余光扫过路过的学子，他喝过茶，起身行了礼，“多谢姜姑娘斟茶，这是举手之劳，天色不早，姑娘路上注意安全。”
姜玉晚从他话中明白，定然是他怕其他人起疑，所以才突然要催她离开，她没有错过翟暄眼中的懊恼，略微一笑，也行了礼，“多谢公子提醒。”
装作普通偶遇人一般，准备离去，下了亭阶，顿了一下步子，扭头对上翟暄的眼神，缓缓说了句，“不必太过拼命，注意休息。”
翟暄眼神一缩，看着姜玉晚的离去，他看的出神，手慢慢摸上自己的眼下，是因为自己面容有些憔悴？所以她发现了，才会猜测到定然是他太过于拼命。
她，是在关心他对吗？
是吧？
翟暄心里是这样默默的想着，却只敢这样看她离开，她的影子拉的很长，长到他恍惚中想跟随上去，就这样一直跟着她的影子。
走了有几步猛然顿住，低头失笑，红着眼骂醒自己。
他赌上了全部，不能在此时，走错了路，松懈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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