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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何难？”
姜玉晚倒也不否认。
的确，若是再炸一座桥，又属于班侍郎的负责范围，及时他兄长手里的那个证据不足，但足以治他的罪行了。
她自诩不是什么好人，炸桥只要控制得当，利己就行，旁的她不会多忧心半分。
适当强势了几分，没有在装作柔弱，安静回应道“多谢皇上。”
其实刚才说完话，曹淮还是有些担忧姜玉晚会认为他嗜血好杀，若是她回答有一丁点害怕和退缩，他已想好对策，就说是逗她之话。
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向他道了谢，倒让曹淮生了疑惑，迟疑的反问道，“为何不与朕争论滥杀无辜？”
曹淮看见姜玉晚睫毛眨眨，态度十分坦然，带着宽慰的语气与他说。
“皇上已经尽心帮臣妾，臣妾怎好挑皇上不对，只要皇上真心帮臣妾的，不管什么，臣妾都会开心。”
姜玉晚抿唇，犹豫中缓缓说，“哪怕杀人。不过臣妾也相信皇上所杀之人，并非无辜。”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嘴甜。”
曹淮笑眯眯的夸着姜玉晚，没想到她前段日子还能怕的哆嗦，现在倒是大胆了许多，性子也出来了。
不认为是她装的，而是觉得是因为自己给的宠爱，才会显露出她真正的性子，他心里自然是喜欢这样真实，敞开心扉的晚儿的。
由此感叹了一句，“朕觉得你变了许多，性子也鲜活了，甚好。”
“甚好啊！”再次重复的感叹了一句。
姜玉晚听到前一句以为自己这转变太过生硬，让曹淮瞧出了问题，后一句说罢，才讶然道，“皇上喜欢就好。”
两人坐在软塌上，曹淮用手勾了她鼻子以下，瞪着姜玉晚的双眼，压低了声音，“故意岔开朕的话题，嗯？刚才说自愿受罚，如今就忘了？”
凝思眺望，恍然一悟，带着笑意凑近她，“朕想要个与众不同的东西，还要是朕喜欢的。”
“你去寻寻，但是不能问别人，需你自己观察才行。否则便做不得数。”
姜玉晚错会了意思，脸上带着羞涩，等他说完才尴尬的发现是理解错了，压住心里荡起的涟漪水纹，斩钉截铁的答应下。
“这个惩罚臣妾一定会好好的铭记住的。”
曹淮本想多聊几句，谁知道贴身公公传话说有官员大臣在御书房外等候他去，曹淮一脸不耐烦，偏又不能那她撒气，只好无奈的拉着姜玉晚的手，没好气道，“晚儿，等朕处理完这些事，朕在补偿你好吗？”
姜玉晚顺从的点头看着他离去，这些日发生的事接踵而至，她都没来及好好梳理思路，眼下终于得了机会。
案件细节一一梳理以后，姜玉晚惊呼着自己的发现。
她本以为班侍郎与朝鸣州县令都是宁国侯的人，当时还在犹豫两人为何待遇不同，后来才发觉是不同的主儿。
联想到后来的几番试探与圈套，一个大的阴谋概况浮现出水岸。
她就说她忘记了什么，她忘记了科举舞弊一案的后果。
科举一案让沈知节得了势是不假，但是也让他与班家、溥家、杜家生了嫌隙，自然宁国侯也会怀疑是他从中作梗。
所以后来，姝玄说沈知节与曹封攀附时，她还心里纳闷，到底如何交好的。
那封密封信是沈知节的手笔，是他模仿工部侍郎之子班安平的字迹写的，应该是作为他与曹封暗地里结盟的交易吧。
但是他们没料到她会出手提前把桥弄塌，所以曹封临时把信送到朝鸣州县令手里，故意挡枪，而后提前通知他逃走。
宫里应该也有安插的线人。
沈知节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所以他自然会套班安平的话，假意帮助他救他爹，让他给出真正的证据，以此来搭上宁国侯这条线，与宁国侯也做了交易。
谣言、明堂钱庄都是圈套，目的是揪出她这个幕后主使，不过还好她插手不多，嫌疑小，应该不会怀疑到一介女流之辈之上，很有可能是曹淮背锅。
想通了这些，姜玉晚总算心里缓了一口气，这几天一直被人牵着走的感受还是不好，还是她计谋不全，让敌人钻了空子。
不过她也由衷感叹，选曹淮是对的，她做了这么多却是无用功，可她与曹淮就说了一句话，就可以让他随口处死一个人。
有靠山的感觉真好。从前还有些看不惯青楼里的舞.女，如今倒是想做个祸乱朝纲的妖妃。
这感觉，别说，还真上瘾。
第二日，曹淮下了旨意，兵部尚书陈大人与工部主事一同力证姜元正，特赦无罪。工部侍郎班卯证据不足，释放。
第三日便传出洛宾州桥塌了，负责此桥的正是刚出狱的工部侍郎，皇上曹淮大怒，立即处死了工部侍郎，并搜其家，查出藏银千万两，其家眷全部流放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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