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梦初起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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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向阳陷入思想挣扎之中，暗自思量。

“我要救他吗？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

河伯的第一个准则，就是不干涉领域内的自然法则。

几百年来，潮起潮落，他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相争，早看透了生死，心已经固化，与超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这种状态真的好吗？难道自己真的要平淡如水的走完这一生吗？

当然不。

于是他幻化出一只白鲨，吓走了那只章鱼。

那也是他第一次收到天庭的警告。

他被关进一道符印中，一关就是三年。

幸好那只鲤鱼，并没有离开，三年来一直陪伴着他。

三年很快过去，获释后的孔向阳与那只鲤鱼，逐渐变得形影不离，他们在那片海域中嬉戏，共同修行，一起看海上日出与日落，看漫天星海，倒映在海面中。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那只鲤鱼终于也修成了人形，他去了趟人类世界，回来后，便变得闷闷不乐。

孔向阳问他原因，他叹了口气道。

“天气大旱，外面许多动物和人都被渴死，尸横遍野。”

原来是天帝为了惩罚人类的贪欲，降下的灾祸。

孔向阳淡淡的道。

“那我来布雨。”

河伯可以布水施雨，救黎民苍生于水火，这是他的责任。

鲤鱼阻拦他道。

“可是那是天帝降的灾祸。”

孔向阳大义凛然道。

“我这一生过的浑浑噩噩，做什么事，都难以自己，处处受束缚，事事被捆绑，如果这就是命，那么我愿意为千万人，而打破它。”

说完便卷起无量量水，飞往神州中土。

一场甘淋过后，干旱被缓解，万物复苏，众生争相庆祝。

而孔向阳却被天兵天将押送到天庭。

玉帝下旨。

“河伯孔向阳，因违背天条，私自下雨。特送上斩仙台。”

随后被上了枷锁，推向一个巨大的青铜台，上面斩仙斧利刃闪着光芒，让人心惊胆颤。

行刑前，监斩的司月星官，厉声问道。

“你可后悔。”

孔向阳望了眼，云层下的万里河山，以及其上的袅袅炊烟，沉声道。

“再来一次，亦然无怨无悔。”

司月星官不再多言，扔出一个牌子道。

“斩。”

巨大的斩仙斧落下，顿时鲜血四溅。

恍恍惚惚中醒来，孔向阳发现自己又身处紫竹林外。

他不敢置信的掐了下自己，果然刚才那是段幻境。可是又怎么可能，他明明经历了一生。

肖哲满脸欣赏之色，夸赞道。

“不错，你通过了我的考验，进去吧。”

这世上能经过这普陀心路测试的，没有几个，足可见孔向阳心性。

孔向阳依旧难以相信他所经历的是假的，于是开口问道。

“方才幻境是真是假。”

如若是假的，未免太真实了。

肖哲微微一笑道。

“真亦假，假亦真。三生一梦，梦知三生，又有何区别。”

说完便化成一阵烟消失在当场。

孔向阳思量着肖哲的话，然后一步步踏入紫竹林。

如若那个梦是假的，可那个河伯之灵的功法，又历历在目。

如若说是真的，那他现在又回到紫竹林，又该怎么说？

肖哲的话，太虚无缥缈，说了倒像是没说。倒像那些秃驴的调门。

正行走间，互听前有传来一声如夜莺啼鸣一样的叫声。

“向阳。”

孔向阳抬起头，就见着一身淡红色浮云秀袍的青璃站在一块翘岩上，向他挥手。

她婉约秀丽的面孔上，洒着明亮的日光，似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在喊自己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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