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人人文学网rrwx.cc),接着再看更方便。
简骁没想到宁扉在说出那番话之后, 还会把他带去疗养院跟厉途见面。
好家伙,这是要测试他的定力吗?
简骁觉得不至于。
但宁扉坚持,并且说得很客气, 甚至用上了请求。
有些人客气是真客气,然而对宁扉来说,越客气,只有越恐怖!
只凭以往寥寥数次的交涉, 简骁不敢说多了解宁扉的为人, 但他肯定宁扉一定是个心机到极致的腹黑, 一点不比厉途好对付!
更何况现在吃穿用度都靠宁扉,未来还要靠宁扉保护, 简骁哪里敢说“不”, 一听宁扉说“请”,头立刻点得像小鸡啄米!
于是简骁第二次来到碧山疗养院。
病房就在眼前。
简骁咽了下口水,看宁扉打开门,跟在宁扉身后亦步亦趋。
“我回来了。”宁扉打了声招呼, 很快有脚步声传来。
厉途穿过花园,径直走到宁扉面前,牵住宁扉的手。
“又在搞什么呢?”宁扉摘下嵌在厉途发间的落叶, 往花园里看了一眼。
“移栽。”厉途开口。
厉途伤势痊愈后, 一直留在疗养院休养, 严格按照医生的叮嘱, 早睡早起,规律作息, 整天无所事事,实在无聊,捣鼓起疗养院里的花花草草。
厉途的养父母养蜂人出身, 又开过花店,厉途从小耳濡目染,想必爱弄这些,一会儿松土,一会儿除虫的,反正自家地方,宁扉由着他去,前几天又说松林间距不合理,影响光照,要重新规划,一棵棵移栽,宁扉早就见怪不怪。
“怎么想到今天来弄?”宁扉随口问。
“要走了,我怕他们忘了。”厉途回答。
还记得今天出院呢!
宁扉失笑,蹲下去拍拍厉途裤脚上的泥土:“要弄多久?”
“两天吧。”厉途拉宁扉起来,跺了跺脚,又去擦宁扉手上的灰。
“那等你弄完了再走。”宁扉似笑非笑。
厉途眉毛一竖:“不行!”
“衣服也不换,我看你不像要走的样子。”宁扉抱起手臂揶揄。
“没有!”厉途三两下解开扣子,脱掉病号服,往地上一扔,用行动表示自己有多想出院。
简骁从进门起就站在宁扉身边,被迫欣赏两人旁若无人,狗粮吃到吐。
经历过别墅事件,简骁很清楚厉途有问题,连他心里想什么都知道,绝不可能一个大活人站面前,愣是没看见。
简骁硬着头皮在心里默念“我是好人”、“我什么也不想做”、“是宁扉逼我来的”,发现厉途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很有一种自作多情的羞赧。
就装吧,总好过动不动发疯。
简骁安慰自己,事不关己地四处乱瞟,很快被漂亮的肌肉吸引。
简骁抬手遮住眼睛,又忍不住张开指缝偷看。
宁扉状似无意地转头看了一眼。
简骁一个激灵,立即背转过身,坚决撇清自己和男色的关系。
宁扉捡起地上的病号服抖了抖,为厉途披上:“先做检查,做完再换。”
厉途乖乖“哦”了一声,顺着宁扉的动作,伸手穿过袖子,整理好衣领,从上到下依次扣上扣子。
大型驯兽实录!简骁目瞪口呆。
宁扉叫来医生,带厉途做全身检查。
项目有点多,宁扉全程陪同。
厉途的视线始终黏在宁扉身上,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发现宁扉身边多了一个人。
做磁共振的时候,宁扉和简骁等在门外。
宁扉隔着玻璃,对厉途招了招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厉途躺着不能动,仰头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随着入仓,终于移开视线。
宁扉却还盯着机器,一点不肯错眼。
简骁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拉拉宁扉的衣袖,问:“他看不见我吗?”
简骁笃定厉途在装,可是宁扉呢?宁扉总还是个正常人吧?就没觉得哪里不对?
宁扉想了想:“应该看得见。”
简骁撇嘴:“那……?”
“不想理你。”宁扉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主动解释给简骁听,“别见怪,他对除我之外的人都这样,习惯就好。”
这宠溺的眼神,纵容的语气……用这种事秀恩爱,你们礼貌吗?!
简骁一口老血,承认自己被秀到无地自容,简直羡慕嫉妒恨!
“你心情很好啊。”简骁背着手,酸溜溜地开口。
宁扉挑眉:“还行。”
简骁清清嗓子,压低声音:“我多嘴问一句哈,如果他见到我,像上次一样发疯,又或者恢复出厂人设,变成我的舔狗,你要怎么办呢?”
“你说呢?”宁扉弯起嘴角,笑眯眯地看着简骁。
明明很温柔的表情,简骁却感到后背一凉,周身温度骤降。
“我瞎说的,瞎说的,呵呵,怎么可能呢!瞧他无视我的劲儿,明显没把我放眼里,心里只有你呀!”简骁干笑,突然灵光一闪,反应过来,宁扉叫他来疗养院见厉途,不是要测试他,而是要测试厉途。
当然如果厉途通不过测试,简骁估计自己也没命走出这座疗养院了。
大兄弟,多亏你抵抗住了我的诱惑,救我狗命!
简骁朝机器里的厉途握拳,决定以后对厉途只有纯纯的兄弟情,放在心里感激一辈子!
厉途做完检查,指标一切正常,顺利得到主治医生的出院允许。
简骁以为今天的行程到此为止,没想到宁扉中午还要请他吃饭,说是要介绍一个朋友给他认识。
“他通告多,行程也紧,难得有空,我们在这里等一等他,要不了多久。”宁扉带着歉意说。
简骁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
病房内,宁扉拿来佣人准备好的衣服,打算替厉途换下病号服。
“这外面还有个花园呢,好漂亮啊,我去转转。”简骁实在受够狗粮攻击,主动开溜。
宁扉脱下厉途的上衣和裤子,换上常服,又蹲下去,握住厉途的脚踝,替厉途穿袜子和鞋子。
从来没有为别人做过这种事,宁扉动作稍显生疏,心情却是无比愉悦的,甚至生出一种要他一辈子都这样也愿意的荒唐想法。
看宁扉抓着系到一半的鞋带半天不动,厉途动了动脚:“怎么了?”
“没什么。”宁扉压下心底汹涌而起的情绪,不自然地别过脸,“就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