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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完全毁了, 上面的染料风干已有些时间，无法补救了，而晚上遇到的那个小贩, 早也没了踪影。

“这下该怎么办？”

问对手下的发问, 孙闫站起身，“明日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布匹可替代，上次不是有家店铺的货还行吗？”

沣雨镇离边境不远了，他们不可能返回重新找, 只能在镇子上碰碰运气了，那店铺的料虽比不上这一匹, 也算能用。

忙完一晚, 时辰不早了, 大伙们得到指令后散去, 各回各屋，为明日的奔波养足精神。

第二日，刘秤起了个大早，正准备敲门，老大那张温润的脸便出现在了视野中, 而他的手只差分毫便要拍上去。

“咳咳。“讪笑一声, 他打招呼道, “孙队, 起得真早。”

孙闫皱了皱眉头, “我哪日晚起过？”

“是是是，懒起的是我。”

“嗯，他们呢？若是没起来，就你我二人去吧。”

来到街上，不少铺子方才开门, 刘秤扯着领队走到一家饭馆前，“你饿不饿，不如我们先用早膳？”

孙闫眨眼一看，觉得眼前的饭馆有些眼熟。这不是上次他救了季連的地方吗？哪日心情不佳，没说几句便离开了，也不知对方怎么样了。

“不去，大早上大鱼大肉你不嫌腻得慌。”

“呃......”刘秤转身道：“那，去喝酒？”

“随便找家面馆就行了。”

吃完早饭，所要找的店铺还未开业，但听里面的动静，估摸要不了多久了，孙闫两人便站在外面等候，忽而耳旁传来刘秤唏嘘的声音。

“沣雨镇的深夜湿气格外重，这人还睡外面，不怕染了风寒？”待定睛一看，也就不大惊小怪了，“哦，原来是个乞丐。”

乞丐？孙闫闻声看去，看见石墩子的侧面缩着一个人，这人穿着简陋，脸被大半的破布遮住，只露出白皙的下巴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季連？”他弯下腰掀开那块布，果然是那日被欺负的小可怜蛋，怎么还睡大街了。

季連在他的呼唤下幽幽睁眼，对现状显然一脸懵逼。

刘秤问道：“孙队，您认识他？”

“有过一面之缘。”

孙闫伸出手，“起来吧，地上冷。”

沈清执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眼神恢复清明，踌躇之间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是恩人吗？”

孙闫感受到手心的凉意，对他回以一笑，“好巧，又见面了。”

“很困吗？”

“不不，我只是还没醒完神。”沈清执站稳后抽回了手，然后又窘迫地低头查看对方的手，“对不住，我不知道自己手上有灰尘。”

孙闫看了一眼指尖，“无碍，我并不介意。”

而后，两人相望无言，这时，身后的大门终于开了，刘秤提醒道：“我们该进去了。”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进去瞧瞧？”

沈清执摇摇头，“还是不了吧。”

孙闫知道他还在意昨日的事，便不勉强了，走进去开始挑选布料。

“掌柜的，可还有更上乘的料子？”刘秤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各种物件多多少少有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