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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十月初二, 据钦天监,这日是十年难得一遇的黄道吉日,凡是这日成亲的小夫妻, 都能幸福地携手一, 白首。
这个法准不准,林灼灼不知, 但一身大红嫁衣坐在妆奁前上妆, 盯着镜子里面颊一一变红的自己,林灼灼内心只有一个期盼——
一生一一双人。
定亲前, 乃至婚期定下后,她一直未向四表哥讨要过这个承诺, 可莫名的, 她信任四表哥, 信他会珍爱自己一生,信他会如自己一般渴望两人长厮守。
“哇,好美呀, 牡丹仙子也不过如此了!”
妆成, 守在一旁的林灿灿立马欢呼道。
围在一旁的亲眷, 也纷纷发出赞叹声, 一个个视线恨不得黏在林灼灼面庞上。尤其一些还未出阁的小姑娘, 纷纷羡慕林灼灼的倾城姿, 若她们也能美成这般, 定亲的婆家都能高一个档次呢。
林灼灼端坐在圈椅里, 她原垂眸瞧着自己搁放在膝头的双手,闻言,立马抬眼望去,只见镜子里的自己浓妆艳抹, 在胭脂水粉的遮掩下,几乎瞧不出原的白嫩水润模样,哪哪都是红彤彤的,像极了初夏节枝头的樱桃,亮眼诱人。
美则美矣,就是有些……红得不像她自个了。
像是换了个端庄、貌美的小娘子似的。
也不知,四表哥喜欢不喜欢?
正这般着,走廊里传来报喜声:“郎官闯关成功,来了!”
来得这般早?
要知道,为了给郎官设障碍,林镇山可是请了十位当朝大儒出题呢,据,每一道都比科举考试题还要难上三分。
“早早破关有什么稀奇的,也不瞧瞧郎官队伍里都有谁?别的不提了,光是苏炎一人,就足够将那些所谓大儒的题给破解了,毫无压啊。”
“是呢,是呢,我听前院的人了,题目刚读完,苏炎立马就报答案,那速度快得就跟提前晓得标准答案似的。”
听这些话,林灼灼能地一笑,是呀,苏炎那样强大的脑子,上哪有什么能难倒他的题?苏炎的实,可远比那些出题的大儒要厉害。
上一,太子卢湛那样的废物,得了苏炎的忠心辅佐,都能稳稳当当坐在储君位上不下来,可见苏炎有多厉害。
这一,苏炎成了四表哥的左膀右臂,光是,林灼灼就替四表哥心。
念及四表哥,林灼灼一双美眸忍不住向房门口望去,很第一间目睹今日的四表哥装扮成了什么模样,会不会也与别家郎官一样,胸前挂着大红绸子做成的大红花?就算如此,高大威武,气宇轩昂的四表哥,肯定也比别家郎要气派多了。
这般着,一道挺拔的剪影从窗户纸上闪过。
是四表哥!
林灼灼双眼迸『射』出亮光,越发欣喜地盯着门口,就等着四表哥出现。
就在这关键刻,一顶大红绣金凤凰的红盖头从脑顶垂落下来,无情地阻隔了视线,登林灼灼就什么也瞧不见了,只剩下眼前的一片通红。
林灼灼万分遗憾地嘟嘟嘴。
“郎官来迎接娘子喽!”屋里的两个喜娘,嘴里唱着吉利话,一左一右搀扶林灼灼从椅子上缓缓起身。
林灼灼视线受阻,只能看见红盖头下的方寸小地,好在还留有这么一块窗口,让她跨出闺房门槛那一刹那,瞧见了在秋风中摇曳的男款喜袍,上头的金线莽在腾飞,栩栩如生,进入眼帘的还有一双蹬着玄『色』靴子的大脚。
“是四表哥。”林灼灼欣喜地小声嘟囔,不过声音很小很小,除却她自己,大概谁也听不见。
一身大红喜袍的卢剑,耳朵忽然动了动,武功高强的他,耳也是超凡的,能捕捉寻常人听不见的声音。
遂,那声饱含欣喜的“是四表哥”,清晰地飞入卢剑耳里。
卢剑忍不住对着她的红盖头弯唇一笑,仿佛能透过红盖头看里头的她,看她绝美精致的面庞。若是林灼灼能亲眼看见这个“笑”的话,定然会发现,这是四表哥笑得最灿烂的一次,里头饱含着幸福的味道,甜滋滋的。
~
睿王府就紧挨着林国公府,但卢剑还是坐在高头大马上,带着迎亲的八抬大花轿,绕着整个皇城走了一圈。
一路上,吹吹打打,花瓣撒满天,好不热闹。
街道两旁挤挤挨挨是围观的百姓,太久没观望过如此盛大的迎亲了,一个个扬着脖子、踮起脚尖观望:
“我瞧睿王殿下了,满脸的喜气,眉眼弯弯。”
“睿王殿下当真是我见过的最英俊、最有气势的王爷了,那大长腿往马腹上一夹,端的是天宫仙人姿啊。”
除了赞扬睿王卢剑的,还有夸赞林灼灼的:
“听闻这林家姑娘貌美倾城,生得跟外仙姝一样,人见人爱。”
“唯有这样的大美人,才匹配得上咱们睿王殿下啊。”
“娘子美不美的,没瞧见过,但这娘子的嫁妆也太壮观了吧,这长长一溜,一眼瞧不尽头啊。”
“宝扇郡主和镇国大将军富着呢,哪能亏待了这唯一的掌上明珠?早就听闻了,怕是这迎亲队伍进了睿王府,那嫁妆的最后一抬还没从林国公府出来呢。”
“啧啧啧,这嫁妆也太丰盛了……”
百姓在街头感慨,一座临街酒楼的二层窗口,『露』出一张满是酸涩意的男子面庞,男子那双眸子,眸光阴狠,盛满了忌恨。
“娘的,子的媳『妇』今夜就要被他人睡了!”
牙缝里挤出这样不要脸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断了右掌、成了残废的孟天石。
孟天石在二层酒楼临窗而坐,高大魁梧的他不用站着,只需坐在椅子里,脑袋也能毫不费地探出窗外。目光幽幽地盯着窗下吹吹打打、热闹非凡的迎亲队伍,盯着高头大马上戴着大红彩绸的郎官卢剑,盯着后头珠光宝气的大红花轿,盯着这一切,孟天石胸腔里的怒火就越来越旺。
嗤嗤嗤。
一节节火苗在胸口窜起,腾高。
最终忌恨不过,孟天石那只完好的左手捏起酒杯,猛灌一口。单单一杯烈酒,不够解气,习惯『性』地探出右手去拎酒壶,只是触酒壶把手了,才猛地看断了的右手——压根没有手掌和手指可用,哪怕横断面肌肤长出来了,该空空『荡』『荡』的地方,依旧空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