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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语琪问孜斐瑜学文科还是理科?“不知道,问一下爸妈先?”“呵呵。”
“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决定!”宋明宇觉得不可思议。
语文老师评讲作文,很多人上五十分。“大家基本上会用议论性散文的结构来写作文,也有进步了,可举例太少,写的议论太多。”之后,老师读最高分的作文。别人积累丰富,引用很多诗词,写的排比句又有文采。孜斐瑜再看看自己的,没诗词,没文采,也就没有亮点,真是天壤之别。
到六一了,孜斐瑜和张旭松上街,他想出去看一下,顺便去网吧看张旭松怎么玩游戏。张旭松告诉孜斐瑜,他周末总去网吧,不玩一下游戏就不舒服。放学了他们快步向网吧走去,张旭松走得很快,一心想快点去占个位子。广场上,小孩在玩电动车,人山人海。
他们到了网吧,可惜没有位置了,网吧里的人几乎都在玩游戏。张旭松好不容易找到个位子,他先浏览一下汶川地震的消息。之后他开始玩魔域,孜斐瑜在一旁看,看不懂那是什么鬼。张旭松给孜斐瑜解释那些宠物和装备,说游戏的配音让人很兴奋。孜斐瑜对张旭松说起自己高一过得太平淡,没什么难忘的事,张旭松专心玩着他的游戏,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孜斐瑜聊着。张旭松插一个u盘到电脑上,孜斐瑜问他:“那个有什么用。”张旭松告诉他,“用来载歌,跟录音带差不多,可以用无数次。”“这么厉害,很贵吧。”“也不贵,就几十块。”“关于电脑的东西,我好多不懂。那游戏怎么玩啊?”张旭松就给孜斐瑜讲一下怎么玩那魔域。孜斐瑜听得云里雾里,“看到你玩,觉得很过瘾,我也想玩一把。”“不要玩,一周玩几个钟就十几块了。”“这也太贵了吧。老是玩游戏,有想过后果吗?”“想过,可还是想玩,放松一下。”“不会后悔吗?”孜斐瑜不明白,为什么要明知故犯。“不会,做了就不后悔。做什么决定都要承担一定的代价。”孜斐瑜见张旭松玩得那么入迷,就自己先回去了。
吃饭的时候,孜斐瑜见到吴烨龙,便和他讲起自己去网吧了。吴烨龙很惊讶,“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去。”“我也不知道周末去哪里,平时就出去走走,到去哪里打发时间。”“你应当在教室学习的。”“很久没有星期天在教室学习了。”“别像我那么懒散。”对于吴烨龙的劝诫,孜斐瑜很感动,有些人还是不希望看到自己堕落的。
六月的清晨,白雾笼盖四野,白茫茫中传来一片蛙声。今天的升旗,校长说这是高三在榃中最后一次升旗。孜斐瑜想不起自己初中最后一次升旗或者最后一课是怎样的情形。其实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不是弥足珍贵,没有仪式感就会忘于平淡的日子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校长亲自读了《自信,没有战不胜的高考》 ,以此激励高考的学子。孜斐瑜不明白,如果听一下就自信,那人人都高考成功,谁失败啊?高考不就是优胜劣汰,适者上好大学么?
又开始月考了,孜斐瑜没有搬桌子回原来那里,别人只好到他那里考。孜斐瑜觉得不应该给别人制造麻烦,可老师没叫搬,也就那样过。有些科很难,孜斐瑜写不完。他英语的作文写日记居然用现在时态写。
这次孜斐瑜的数学发挥得不错,过了平均分。看到别人政治没花什么时间也考得比自己好,孜斐瑜有点难过。孜斐瑜的物理错了很多,老师讲过的也写错,他没心情看书了。每科都比考得好的差很多,总分自然上不去。孜斐瑜的物理才考了七十六分,宋明宇看到了,笑着对他说:“别伤心,别人大多六十多分。”这让孜斐瑜不开心,不理他。我怎么能和六十多的相比,你的安慰不应给我。我要反省,自己为什么考得那么差,不应努力了就问心无愧,既要努力学习,又要取得好成绩。
宿舍八班的说孜斐瑜班有人向老师打小报告,说曾凡毅晚上看书,彭瑞华老是咳嗽,让人睡不着。他们说十班的人沉默,最可怕。唉,为了一己私利折磨别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有时别人就是自己的坟墓。
同学们打扫好教室便放高考假了,天下着雨,孜斐瑜赶到车站坐车回家。车子经过县城的大桥,泛黄的江水涨起来向北流去。草木繁盛,稻花开了,青黄一片片。雨后的山上云雾缭绕,竹林青翠,菜畦里的豆角爬上竹竿。孜斐瑜的太阳花长成一片,快开花了,含羞草有寸许高了。花草长得很快,杂草又铺满花盆。
斐瑜爸冒雨到山上的地里摘玉米回来,他怕孜斐瑜吃不到新鲜的玉米。孜斐瑜叫他等天气好了再摘偏不听。孜斐瑜吃着刚摘的玉米,真的很香甜,那是满满的幸福。逗那几个小孩玩,和家人聊聊家常,一天就过去了。
晚上,屋后有几只萤火虫提着小灯笼飞来飞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小灯笼下的杂草。云层间闪烁着几颗星星,月儿从西边的云缝里透出几缕亮光。田里蛙声一片,竹林中虫鸣声声,多么静谧的夏夜。
孜斐瑜回到学校,高考过后的校园重归宁静。在宿舍,秦丰源又讲孜斐瑜总沉默,不和他们聊天。孜斐瑜无奈地说,“你们讲那些我听不懂,怎么聊。”孜斐瑜不想和他们聊天,都是学习成绩、手机、游戏之类,没什么好聊的。
一起吃饭的时候,严梓辰问孜斐瑜:“怎么吃那么少?”
“没钱嘛。”孜斐瑜看着自己的饭盒。
“我也没钱。”
“一餐两块多钱的菜了。”
“我一般吃三块,你一天大概吃多少钱?”
“七块那样。”
“我一般十块。”
孜斐瑜不想和他聊这话题,觉得他有时也没吃那么多。“我也满足了,和初中简直没法比,不要营养不良就好。在家里都不可以天天这样吃肉。”
“农村只有到赶集的日子才加菜,有肉吃。”
“只要自己感到满足就行,和别人吃素的相比已经很幸福了。”
“没见过吃素的。”
“好吧。”
程雯瑛坐到孜斐瑜前面一位和他聊天。“你好沉默,都不见你说什么话的。到教室除了学习什么也不干,不聊天,不上网,不听歌,也不看电影。”程雯瑛评价孜斐瑜。“不全是,我没有4,更没有手机,怎么干其他事。”“一个人要全面发展,不能只关心学习而忽略其他的。”“刚上高中的时候,我也想学电脑,后来发现环境不适合。”“你好勤,你成绩那么好。”“我现在也很痛苦,比别人差很多。”“总见你在抄写,抄书还是写日记?”程雯瑛很好奇。“当然是抄书啦,日记怎能写那么快。”她跟孜斐瑜说起她的求学经历。她小学从村里考上县城的初中,家乡很多人羡慕她,是别人家的孩子。上了初中因为不适应城里的生活,没什么朋友,不过学习还可以跟得上。她很怀念小学快乐而荣耀的生活。她告诉孜斐瑜,一个人要多交朋友,现在自己朋友多了,可学习却不好了。孜斐瑜和她聊聊,居然说孜斐瑜有时还挺多话的。
周末的自习,田文晖叫孜斐瑜和他换个位子。“我不想去。”“我很想在你这位,愿意永远换了。”“开什么玩笑,最多换一节课。”“好吧,谢谢。”总有人叫孜斐瑜换位,想单独一个人发呆。孜斐瑜到了那里看到田文晖的错题集,竟然还买了《高考活题大全》来研究,真舍得投资的。白安兰叫孜斐瑜和她换位,孜斐瑜不愿意。“田文晖都愿意换了!”“和他近一点。”孜斐瑜随便想出个理由,他不想和女生一位,因为会紧张不能安心写作业。后来白安兰叫周毅景换位,周毅景也不愿意换。
下课,孜斐瑜去找张旭松叫他放学后一起去榃迦中学玩。“我不太想去,可能会下雨,想在学校打篮球。”张旭松为难地说。“就带我去一次,认识路我以后不叫你去了,贾振浩也答应去了。”“我考虑一下。”“去咯,带我们出去走走。”“好吧。”
中午放学后,孜斐瑜去找贾振浩,对他说,“张旭松不太愿意去。”“那就不去了。”“去,他答应了。”他俩吃完饭就去找张旭松,他在宿舍楼下打羽毛球。孜斐瑜看到贾振浩拿回宿舍的书上有个笔记本,便翻开看,贾振浩马上抢回来。“那是什么,这么神秘,没看清。”“我的日记。”“不会再看了。”孜斐瑜表示理解,因为他的日记也不会给别人看。
他们走在种满羊蹄树的路上,树已成阴,枝丫垂下来,挡住六月的阳光。经过车站再往南走,走了许久还没到,人已经很累了,原来榃迦中学那么远。张旭松对孜斐瑜提到旁边的西山公园,路的尽头有个亭子,上面供奉着菩萨。
走上一段小岭便到榃迦中学门口,那大门很简陋。他们站在那里看了一会才进去,校警问他们:“干什么的?”“进去参观一下。”张旭松小声回答。那校警摆摆手,大声喝道“出去。”他们只好出去,没想到榃迦中学这么难进。“太黑了,来看一下也不行!实在可笑,腐败!”孜斐瑜看到别人不用校章也能进去,不再跟着张旭松他们走,站在那里看了一会。“那是因为我们在门口站了一下,让人觉得可疑才不放进去,收好雨伞再进一次。”孜斐瑜分析给他俩听。“这么黑,不进了。”张旭松决定放弃,贾振浩也不表态。“别人问到就说找人,不信不给进。”孜斐瑜和贾振浩收好雨伞便跟着几个学生进去,顺利通行。
走在榃迦中学的校道上,他俩终于轻松了。那里一排排楼房,很多绿化带。孜斐瑜想上教室看看,贾振浩不想去,孜斐瑜只好自己一个人到二楼看看。他们在教学楼那里转一下,贾振浩就叫回去了,他担心张旭松在外面等太久。
出来,孜斐瑜见到张旭松一脸的无奈。回去的路上,孜斐瑜看到一家盆景店便进去看看,那里卖有很多仙人球。竟然卖有孜斐瑜家里种的鸢尾,孜斐瑜问店主那是什么花。“那是吊兰花,花蓝色的,很好看。开花后可以用一节叶子再种下。”孜斐瑜庆幸自己把家里鸢尾开花后的叶子种下了。张旭松听说那鸢尾卖十五块,觉得太值钱了。
他们走了很久才回到孜斐瑜熟悉的街道,张旭松要去他亲戚家,便先回去了。孜斐瑜和贾振浩到书店转转就回学校。这一路风尘仆仆,没有孜斐瑜料想那么快乐,感觉就是他自己的独旅。
孜斐瑜借了本《格言》杂志看,感觉很受益,他把有感触的几段抄了下来。看着课外书,孜斐瑜一点也不觉得累。原来做自己喜欢的事那么有激情,如果学习可以这样该多好,孜斐瑜忍不住感慨。
历史老师对同学们说:“历史地理还很重要,决定你们是否能够分到重点班,没分班之前都不能置之不理。”说完,他在黑板上写下预测未来战争的题。“欧美的历史都是这样考。中国现在人才太少,特别是尖端人才。记住,知识什么时候都有用。学理科没什么用处,外国最热门的专业都是经济,法律,医学。你们要在高中就树立远大的理想,为之奋斗终生。”孜斐瑜听完有点蒙了,不知自己应该学文科还是理科,实在难选择,自己两头都不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