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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出来了,孜斐瑜上了二本的中等。初晴发短信祝孜斐瑜生日快乐,还送了个礼物给孜斐瑜。晚上,孜斐瑜看到昙花开了两朵,孜斐瑜和堂弟一起看昙花开放,拍了些照片。
到学校领了成绩单,孜斐瑜便去刘恒韵家。刘恒韵考得不好,他父亲不让他上高职,一定要他读三本,那样很难选学校,花的钱也更多。刘恒韵说到他那班有个奇葩的同学,学习很努力,在教室几乎不说话,别人吵到他便会被他骂。可他在宿舍总睡得很晚,大清早起来做俯卧撑,一样影响别人。因此受到别人排挤,他不愿意和别人交往,拍毕业照也没去,说这些老师同学不值得他留念。他们分享着高中的故事和高考后的烦恼,不知怎么面对茫然的未来。
孜斐瑜看了莫初晴在他生日给的信才知道莫初晴叫他下载周杰伦的歌。孜斐瑜只觉得周杰伦有些歌比较好听,不是所有的歌他都喜欢。莫初晴说想和孜斐瑜一起过生日,自从孜斐瑜送她那串千纸鹤她便喜欢孜斐瑜了。孜斐瑜发彩信回她,自己对她只是朋友的欣赏。可初晴回复说她的手机收不到彩信,孜斐瑜说以后再发给她看。
查一下专业,孜斐瑜考得太低分,不知道怎么填志愿。好的大学分数不够,不好的又不想报。斐瑜爸叫他全报省内的,离家近点。家人叫孜斐瑜报师范类学校,可孜斐瑜不想做老师。这几天没人找孜斐瑜聊天,大家都忙着填志愿,一群迷茫的高中毕业生。
孜斐瑜坐在去学校的车上,上qq问贾振浩报名去打暑假工的情况。贾振浩啥都不知道,连在哪里报名也不知,是他家人帮他报的,孜斐瑜还以为可以一起去呢。很多人到学校填志愿,裴忆晟的证件没带来,叫孜斐瑜一起去他家。孜斐瑜坐他的电车到他家里吃荔枝玉米,那村子的山丘上全是荔枝龙眼。孜斐瑜填了志愿便到榃南的中介那里报名去打暑假工。
莫初晴打电话给孜斐瑜,孜斐瑜听不到声音,手机坏了,只能发短信聊着,她叫孜斐瑜到她家。孜斐瑜到了莫初晴家,初晴说她马上要去县城填志愿,她以为考得差会到后面才填。孜斐瑜也为她着急,给她讲一下怎么填志愿,可帮不了什么,叫她有什么不明白的上q或者短信问他。后来,孜斐瑜在qq上建议她填的学校要分太高,莫初晴不敢报。她又不知道怎么查专业,又着急又烦。莫初晴几乎都是听别人说填哪个学校哪个专业,就填哪个,到了晚上才填好,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夜里,莫初晴问孜斐瑜:“为什么过了两天才看那信?”
“为了让快乐延续。我在楼顶看星星。”
“还看星星,今晚有星星吗?还真睡不着呢……你一个人在看星星么?有看到流星吗?今晚有流星划过记得许愿哦,听说很灵的。还在看,还不睡!”
孜斐瑜回房间里没回她,她的qq消息一直发过来。“楼顶太凉,回房间了。还看到火星呢。”
“你真厉害,还看到火星了。梦里记得看流星哦,听说有流星雨。”
第二天早上,莫初晴问孜斐瑜,“起床了没?今天上县城玩咯,今天我跟厂里请了假。”
“好啊。我正好上去修一下那手机。”
孜斐瑜坐车到县城,找到莫初晴便和她去修手机,那手机换了个喇叭就好了。他们到江边走走,莫初晴去买奶茶,孜斐瑜在那里荡秋千,摇摇晃晃,闭目飞翔。等了许久没见初晴回来,孜斐瑜打电话给她,才知道她见到有人打着伞在荡秋千,不知道是孜斐瑜,以为他没带有伞。他们边走边聊着暑假的打算,还有孜斐瑜去飒县和漂流的见闻。莫初晴看一下孜斐瑜的照片,“你去过那么多地方,我也好想去。”“上大学之后大把时间去玩。”
今天,白云飘飞,鸟鸣声声,村子一片沉寂,世界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莫初晴在qq上问孜斐瑜,“昨天看不清那彩信,你用短信发过来。”
“没什么的,以后见面再给你看,好好工作。”她许久不回孜斐瑜,孜斐瑜有点担心,“生气了?”
“生气了,也不想看了!”
孜斐瑜不知怎么面对这问题。
“我确实喜欢你,而你之前所谓的喜欢不是真心的,是吗?对我好也只是像对待妹妹一样。”
“我挺欣赏你的,可不是那种喜欢,现在我们不是挺好的吗。做我妹或者朋友吧?”
“好啊。”
孜斐瑜知道自己对她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不想欺骗她。
村里榕树的绿叶飘落下来,又长出新叶了。人们忙着收割秧田的早稻为秋粮播种。
孜斐瑜吃了早餐就坐摩托车到榃南,今天他跟中介去粤州。车子一路向东,这是孜斐瑜第一次出远门,窗外的山峦飞速远去,再也看不到山了,眼前是大片大片的楼房。
坐了许久才到孜斐瑜打工的工厂,住一个很大的宿舍,里面还有张桌球台,只有一个小厕所。
孜斐瑜加上陶乐瑶的qq了。陶乐瑶从裴忆晟那里得知孜斐瑜的一些情况,她现在在z城打暑假工。
第二天早上,他们才知道这里不包早餐,得自己买。真是可恶,带的那点钱怎么够花。孜斐瑜被分到做图书封面,一直干到晚上十点半才下班,站了一天,人累得半死。孜斐瑜干活的时候没人和他说话,那些人都是湖南湖北的,孜斐瑜听不清他们讲的普通话。
孜斐瑜一个人上街,到不远处的超市看看,从一条街向东走,路上居然没有人了,孜斐瑜再折出来。天全黑了,孜斐瑜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他在公路上走了许久也找不到那路边的宿舍,他记得那路边没有玉兰树的。夜渐渐深了,孜斐瑜很着急。他只好问路人,别人也不知道那个厂在哪里,或者指对了方向,孜斐瑜走不到那里。他才来这里两天,对周围的一切还很陌生。孜斐瑜只好打电话问中介,她叫孜斐瑜坐摩托车回去。孜斐瑜只好坐摩托车,别人要收八块钱,孜斐瑜以为自己走了很远,可自己就在宿舍附近啊。那摩托车开一会就到厂门口了,孜斐瑜以为是另一个门口,看了许久才知道是自己上班车间那个门口。这下孜斐瑜才知道怎么走回去,原来自己从宿舍前面经过好几次,可在黑暗里看不清周围的景物。
陶乐瑶对孜斐瑜说手机流量太少了,把她的手机号码给孜斐瑜,孜斐瑜也给她自己的号码。孜斐瑜说,“省点用流量,这样可以和你聊聊天。”“你真好,我也省点用流量。”
过了几天,他们不用孜斐瑜弄盒子,让他搬运材料,把那些半成品叠好,这更辛苦,不过不用在流水线上一直做重复的动作。孜斐瑜每天干活都流很多汗,总要去喝水。有个男生明明可以坐着干活,他偏要站着干,不喊累,也不和别人说话。那个粤州初中毕业的女生在孜斐瑜那组工作,她居然问孜斐瑜西邕有大学有网吧不。孜斐瑜没想到别人会认为西邕那么落后。组长叫孜斐瑜干嘛总是说不清楚,不按他的要求做又总拍孜斐瑜,这让孜斐瑜很反感。
“工作好做不?”陶乐瑶问孜斐瑜。
“不好!又累又烦,听不懂别人说的普通话,上q也没人理我。”
“还是我好吧。”
“发张昙花相片给你看看。”孜斐瑜用彩信给陶乐瑶发了一张昙花的相片。
“我不会说话,难讨别人开心。你真好。”孜斐瑜对陶乐瑶说。可她不回孜斐瑜了。孜斐瑜实在想不明白她又怎么了。
第二天晚上,孜斐瑜上街,陶乐瑶一直和他聊天,孜斐瑜久一点没回她,她就生气。孜斐瑜到手机店里买了个两百多块的山寨机,再买了张2g的内存卡。
今天可以查录取的学校了,孜斐瑜向组长请假,说要去查录取学校。组长不批,说上网几分钟就可以查到了。其实孜斐瑜是不想干这活,太辛苦了,手指头很痛。
陶乐瑶总和孜斐瑜聊她吃了什么,皮蛋瘦肉粥,榴莲……她打字很快。“你是怎样的人?”陶乐瑶突然问孜斐瑜这问题。
孜斐瑜想了一会,“我喜欢思考一些没用的问题,比如文学的,社会的,还有喜欢种些花草。”
“我家种有水仙花,泥种的,不怎么用浇水,四月开红色的花。我奶奶种有仙人掌,开白色的花,只能送你一朵。”
“那不是水仙花吧,水仙种水里,白色的花。没见过白色的仙人掌花,发张照片来看看。”后来陶乐瑶发照片来,孜斐瑜一看,“那所谓的水仙就是朱顶红,所谓的仙人掌,应该是天轮柱,开白花,分明是柱状的叶子,能叫掌吗。”
“哈哈,反正我们都这么叫。”
孜斐瑜发怎么查录取学校的短信给他爸,叫他帮忙查一下,因为孜斐瑜在那里一直发不出那短信。斐瑜爸一直说不会搞,孜斐瑜又打电话教他复制号码发出去就行了,已经编辑好了,可他还是说不会。孜斐瑜只好叫同学帮忙查一下录取的学校。查到孜斐瑜的档被省内一个二本学校提取了,可是没录取。孜斐瑜纳闷,那个学校怎么会要这么高分,干嘛不放我的档出来让另一个差点的学校录取。孜斐瑜问过他们才知道这样是落榜了,录取不上,他的档被截在那个学校了。孜斐瑜听他们这么说,心情瞬间跌到谷底。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让我录取,选个差点的学校也可以啊,干嘛截我的档又不录取。
孜斐瑜忙着问同学问题,久一点没回陶乐瑶的信息,她生气了。“我刚才和同学聊录取的事。”陶乐瑶不理孜斐瑜。“没事我不想和你聊天了,不想聊了。”陶乐瑶还是不回。第二天早上,陶乐瑶回孜斐瑜,“你生气了?我和我妹聊天。”“那你就和你妹聊吧,我不知怎么跟你聊了。”陶乐瑶的头像一下子变灰色了。孜斐瑜这才发现自己误解她了,“对不起,误解了,以为你说的是早上。”“我说我昨晚和我妹聊天。”孜斐瑜觉得她太急躁,有点难沟通。
晚上下班,孜斐瑜只好去网吧补录,已经没什么好专业,好的专业自己又难录取上,实在烦。坐在昏暗的网吧里,孜斐瑜呼吸困难,手心出汗。自己怎么会录取不上呢,那二本学校明明还要补录的啊,难道自己的分数不够?还是不要报那个学校了。孜斐瑜弄到十二点多才搞好。夜里,孜斐瑜觉得有点冷,失眠了。
过了两天,有个山西水生物学院录取了孜斐瑜,打电话给孜斐瑜问他,“现在打算录取你,你的档投到这里了,一年要一万多学费,录取了去不去读?”孜斐瑜觉得那学费太贵了,山西又很远,就回复说,“不去了。家里穷,读不起啊。”“你的志愿被截在这里了,只能看看还有没有补录的机会了。”“好吧。”孜斐瑜打电话给他爸,告诉他补录不上,斐瑜爸叫他回去复读,孜斐瑜想,也只能这样了。挂了电话,孜斐瑜的心忽然平静了,自己想随便读个大学,可老天偏不让,我有什么办法。虽说人生是经历,可我不想经历那些被迫选择的。孜斐瑜打电话给班主任,问过才知道截取了志愿,不再看后边的了。孜斐瑜无语了,这就是平行志愿吗,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种游戏我怎么玩得起,输得太彻底了。
孜斐瑜上网才知道又征志愿了,可自己前天没空上网,没有看到。气死我了,没人通知我,真要我复读吗!老天要灭我啊!
孜斐瑜的教科书都卖光了,只好找同学要,夏慕雪说把她的书给孜斐瑜。孜斐瑜和陶乐瑶说起落榜的事,叫她注意三本的录取,陶乐瑶开导一下孜斐瑜。她说怕复读,那生活生不如死。孜斐瑜把落榜的消息告诉要好的朋友。初晴说:“不知讲什么好。”“这埋葬了我所以的快乐!”一切还是那么无奈。
陶乐瑶因为不小心扭伤脚踝,被她妈骂了一句而不开心。“这是难免的。”孜斐瑜安慰她,“想一下我有多惨。”
“现在好了,我还想法子安慰你,你倒先安慰我来了。”
“谁也救不了我。”
“你可以自救。第二志愿的学校打电话给我爸,问我是否愿意去。”
“你想去就打电话聊聊啊。”
“我不敢。”陶乐瑶打电话给孜斐瑜,孜斐瑜跟她讲了很久。
“打去就行了,又不会吃人,不然第三个志愿更不好。”
“我想去第一志愿的学校,可分数不够。我怕和陌生人讲话。”
“你没听过我电话里的声音,不怕吗?”
“网上聊熟了。”
“只要拿出一次勇气就行了,快,不然别人下班了。”
后来,陶乐瑶才打电话和录取的学校谈一下。
“你怎么那么怕陌生人!完全不同于网上的你,失真太多。”孜斐瑜想不明白。
“在你面前是真的。”
早上,孜斐瑜对管理员说,“我要辞工回去复读。”
“你先去上班。”他摆摆手。
中午,孜斐瑜再问他,“跟厂里说了没?”
“你回就回!不要问我!”管理吼道。
“工钱呢?”
“没有,一分也没有。你先得中介批准。”管理把脸别向一边。
孜斐瑜只好打电话跟中介说明情况。中介一直说她借了别人不少钱,她的什么亲戚也没有钱回去之类。
“现在回去是没有一分钱的,怎么坐车回去你问管理。当初讲明了,给四块一个钟,结束的时候才结算。”
孜斐瑜心冷了,连车费也不给我,厂里不是给钱了吗,真他妈的黑!
下午,孜斐瑜去找主管辞工,主管听孜斐瑜说中介不给一分钱回去,叹道,“天啊,你们这些学生真惨。以后你可以直接到这里打工,不要找什么中介。”
“之前没人介绍,找不到这里。”
“工作辛苦吗?”
“辛苦,还能干得来。”
陶乐瑶问孜斐瑜怎么用短信查录取的情况,孜斐瑜教她了。可她怎么也发不出那短信,孜斐瑜也一直发不出,孜斐瑜叫她找家里人帮忙,这里信号干扰太厉害了。后来陶乐瑶告诉孜斐瑜她被第二志愿的学校录取了,学经贸。
“看看我要去复读不?”陶乐瑶问孜斐瑜。
“不想去就别去,复读太辛苦了。自己决定吧。”
陶乐瑶以为孜斐瑜怨她不去复读,“我想去啊!”
“想一下我的语气,会那样说吗?文字表达不了我的意思。你自己想好再决定吧。”
孜斐瑜的工友损他,“回去读书啦,巴不得回去,不必干这个。”
“不是啊,回家玩的,不是去读书。”孜斐瑜不想理那些人,她们没几句好听的话。
那个男生也要回去了,他对孜斐瑜讲,“再见。”
“再也不见,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给你厂牌我看看。”孜斐瑜给他看看自己的厂牌。竟然不知道我名字,生命里,真的人来人往。
见到杜英在线,孜斐瑜发信息给她,她一直不回。以后你不发来,我也不想联系你了。刘恒韵问孜斐瑜什么时候回去,他打算去职中复读,不想去榃迦中学,对那里已经厌恶。
孜斐瑜问陶乐瑶有什么爱好。
“我喜欢听歌,刷剧,打羽毛球,爱花钱,过得无忧无虑。”
“你爱幻想。”孜斐瑜和她聊一下昙花。
“你真是爱花和文学的人。我不喜欢文学,一看书就头痛。”
管理又叫孜斐瑜打电话给中介,孜斐瑜不打。管理又说,“回去没有钱给,你要回就回。”孜斐瑜还有两百多块,他不怕没车费回去。
孜斐瑜到网吧上网,点开班级录取情况的邮件。平时比他差的同学考上了师大,理工,孜斐瑜差点就录取了杜英那所学校。实在郁闷,孜斐瑜瞬间觉得好无力,自己多考几分就可以报那些热门的专业,而现在,还得留在那个小县城里。要是今年上了大学该多好。“就差几分就录取上了。”孜斐瑜对陶乐瑶说。“别哭,我更伤心。”孜斐瑜很累,一下子就睡着了。
今天,孜斐瑜去领辞职单,厂里已经结了工钱,不过不能发到孜斐瑜手上。
“中介不给钱我回去。”孜斐瑜对他们说。
“帮不了你了,不行你就去找劳动局”他们建议孜斐瑜。
“为什么不去上班?”管理质问孜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