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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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玖有九个兄妹，呃，远房不算。一家老小都姓陆。有次本小姐问他：你是狐狸，为什么姓陆不姓胡？

他的回答是：你们人有多少性仁？这冷笑话，说的也在理。是狐狸，也有自己的姓。

本小姐安详地躺在榻榻米上，噙了口香茶，慢悠悠地回忆当时发展的事。

陆玖再回到本小姐的身边并帮本小姐康复的那日晚上，本小姐冷着脸，说：“果然是你。”

他眼角的笑意转为愧疚，带有许多伤感地说：“你很聪明。”

本小姐冷笑一声，道：“你怎么会变回原形？”

一般来说，妖狐既然修得人形，很少再变回原样，难道他遇到什么危险被打回原形了？原形可促进体力更快恢复，莫非……可是，他上回还不是把和尚打得满地找牙——好吧，没那么夸张，可是，他怎么会……

陆玖抬眸看本小姐，无比清晰地说：“我被狐力士用乾坤棒打成重伤，变回原形。”

乾坤棒，你咋不说哪吒三太子的乾坤圈？可乾坤棒是个啥玩意儿？铁棒？比齐天大圣的厉害多少？该不会是打狗棒吧？唔，那估计成打狐棒了。

他忽然转身，将衣裳脱下来。本小姐一愣，他的背上，有火红的棒疮，一道一道的。本小姐忍不住抚摸：“痛吗？”虽然他自作自受，但本小姐还是心生怜悯。

他欣慰一笑：“不痛。已经上过药了，过些日子就好。”

本小姐握紧铁拳，眼冒火星：“哪个不想活的敢打你？！”

他有一丝诧异，随即笑意如初：“你很关心我。”

本小姐不客气地哼了一声，“你是我的，我不允许别人打你，要打也只有我能打。”

陆玖道：“你不生气了？”

“干嘛生气，你都把我救活了。喂，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被打的？”本小姐说。

他嘴角摆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笑的时候两眼眯着，向上弯，像对月牙儿。本小姐帮他穿上衣服，这么久了，也习惯了。

他握住本小姐的手，扶本小姐坐下，“那日我离你而去，是另寻了一位佳人。她叫柳慕音，是柳翰林的嫡女。”

“你倒挺会寻欢作乐的。”本小姐捏了一把他的脸。

他含笑捉住本小姐的手，继续说：“她丈夫经商，私贩盐，家里也很有钱。商人经常外出，很少回来，她心里就寂寞。也是她长得入目，我便调情与她。谁知没几天，那个……呃，你看我眠花卧柳，自然有那么……狐女苏予姬是我爹的故交的女儿的侄女，她爱慕我很久了，一心勾引我。我偏不吃这套，我看不上她。这不，她想明白了，软的不行来硬的，叫自家力士操着传家宝乾坤棒来捉我。许是她没跟力士交代清楚，力士打得我遍体鳞伤，哎呦呦，我被打回原形，他便拿铁链把我拴了。幸亏苏予姬没给他捆妖绳，要不然我可就插翅难逃了。唉，我不想去苏予姬家，也受不了她那骚样。翩翩，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你还想着把我带回家。我趁力士分神的当儿，咬了他一口，就这么逃了。我左手的伤痕还没好，又是原形，好在有你抱着。”

本小姐看着他的伤手，他那时是狐形，长满白毛，还真看不出背上的伤，不过，被打回原形，还能那么好看吗？

陆玖叹了口气，说：“虽然狼狈了一回，但我要保持风度，就算被抓，也不能被苏予姬笑话。咦，翩翩，你是怎么得到精魂回转丹的？”

本小姐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他。

他听后点头，问：“武鸣县？蛇精……我记得听娘说过，她在武鸣县有个师妹，也是狐狸，不过长得丑，媚术却很高明。听得她勾引过许多男子，那些男子连己身性命也不顾，为她付出许多，她却一个也没动心。后来，好像被一条青蛇杀了。说的好像就是她。因为武鸣县那儿山穷水恶，俏郎君俊美娘很少，狐狸也不愿去那。只有那只丑狐，肯在那里安窝，也许各自有各自的缘法，我们也不会懂别人的想法，总有自己的原因，猜不透，也不用猜透。”

本小姐和陆玖和好了。而且有了适当的分寸，他过到差不多时自然歇手，不用担心元气大伤。

他不明白本小姐是怎么原谅他的，不可能只起死回生这么简单。就算重生，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怨恨的吧。

本小姐是这样回答他的：“你是我在佛前许的愿，不论你怎样，都是我的了。”

“许的愿？”他一怔。

“对啊，”本小姐认真的说，“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去寺烧香许愿吗？我的愿望是和你比翼双飞，终生不离弃。”

“比翼双飞，终生不离弃。”他喃喃道，随即绽放微笑，“好，我们一直在一起。”

他咬破手指，就着血按在本小姐的印堂上。他默默念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金符随着语音步步涌入本小姐那被他按着的印堂处。随后，他放开，拿出面铜镜：“你看。”

本小姐定睛一瞧，天啊，印堂处多了一个血红的狐形印记，怎么擦也擦不掉。

“阿玖，你搞什么？！”本小姐嗔道。

陆玖嘻嘻一笑，说：“这是狐缘印。就是说以后不管你在哪，在什么地方，我能通过这印记找到你，并瞬移至你身边。这样，你也不用怕遇到什么危险。你若有什么事，我不在，只需叫一声我，我便得知消息，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