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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er没写详细地址，也没写自己的真名，灵幻带着自己事务所的证书，在门卫大爷面前一顿真情实感的表演，成功说动他和自己一起去挨家挨户地询问。

最后他们在某个居民那里得到线索，小区里有个年轻人上月失业了，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开始闭门不出，整天窝在家里玩游戏，别人敲门也不理，除了拿外卖倒垃圾，基本不会走出房间。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一圈，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就飘出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外卖馊掉的味道混合着尸体的臭味。

现在是夏季，味道飘散得快，屋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小虫和蚂蚁，围着餐盒打转。killer已经死了，过度疲劳导致的猝死，尸体趴在电脑前，就像睡着了一样。

门卫站在门口摇了摇头，低声说，这孩子真是造孽。

灵幻通知了当地派出所，又留在那做笔录，直到晚上才回到调味市。

他回去的时候，事务所门前那块暂停营业的牌子还放在原处，位置一动不动，估计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门根本就没开过。

事务所里面没开灯，只有电源一闪一闪，发出淡淡的红光。迪莉雅趴在桌前睡觉，头发散下来挡住了脸。

刚经历了某个案发现场，灵幻对这幅场景有点心理阴影。他打开白炽灯，走到迪莉雅身边，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迪莉雅，醒醒，你睡多久了？”

“唔……”她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灯光，茫然地看向灵幻。

“你是不是忘记吃晚饭了？”

不仅晚饭，连午饭也忘记了。

迪莉雅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肚皮，那里很配合地传出一阵咕噜声。

事实上她只玩了两个小时游戏就开始犯困，电脑一关，趴在桌上一直睡到现在。中途也没人来打扰，所以睡得非常安稳，脸上都被磕出了红印。

“……走吧，出去吃饭。”

灵幻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回来就看到她这样怪吓人的。

如果他没有遇到迪莉雅的话，是不是也会和killer一样，在几十年后或者是几年后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突然就觉得困了，睡着后便再也没醒来过……

那可真是寂寞啊。

吃完饭散步的时候，两人才说起killer的事。

毫不意外，游戏中的killer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也没觉得自己全天候在线这件事有哪里不对，不管迪莉雅怎么变着法子暗示，它都装作没看见。

对此她也没什么办法，killer已经差不多和程序融合了，想要除去它就只能把它从复杂的代码中拖出来，这显然不是一般除灵师能干的事。如果游戏里能发照片就好了，直接把事实摆在killer面前，说不定还能让它认清现状。

灵幻思考了一会，回去注册了复数个账号，全部练到满级，打算以击败幽灵玩家的方式逼迫它脱离程序。

他攻略《幻想地狱》的时候，迪莉雅就在边上玩《战争之歌》，手中时不时传出角色被杀的惨叫，听起来非常凄凉。

迪莉雅玩的这款是moba类手机游戏，主要模式是五对五竞技。她还挺喜欢这种类型，可惜段位一直不怎么理想，灵幻就随手拿过来帮她上了个段。

迪莉雅鼓起腮帮子，幽怨地说，“为什么看你玩那么轻松，我自己来却每次都被队友骂？”

“……”其实他觉得挺简单的，迪莉雅到底是怎么做到几百局还逗留在青铜的啊。

灵幻在电脑前跟《幻想地狱》斗争了大半月才找到机会，率领n开账号大军把killer团团包围，打爆了它的狗头。不败战绩被破的瞬间，killer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真正的存在方式，和系统程序的关联越来越淡。

趁killer脱离程序、即将消失的间隙，迪莉雅伸手虚虚一抓，把它从游戏中拖了出来。

迪莉雅：“给你个不死的机会，顺着网线爬过来。”

killer乖乖地顺着网线爬到事务所，从电脑里钻出来飘在他们面前，低着头不敢讲话。

灵幻：还有这种操作……？

killer变身幽灵玩家时，本体变成了一身精钢铠甲的网游形象，可惜现在被灵幻击败，装备全掉光了，武力值无比低下，现在只能以新手村布衣打扮示人，在外体型和20厘米手办差不多。在除灵上帮不了什么忙，对电子设备倒是很熟悉，从操作游戏角色到爬网线全部精通。

技能点倒是跟迪莉雅完全相反。

看在这家伙生前曾经当过自己几天师父的份上，迪莉雅把它留了下来，约法三章，只有经过主人的允许，才能钻到手机电脑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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