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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关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夏槿转头看去,发现是负责保护她安全的保镖队长周林军。
夏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没事。”
周林军今晚原本是跟另一个组员徐易值班的,可徐易家里临时有事,他想着夏槿是跟靳封一起的,就跟往常一样他们只是循例开车在后面跟着,所以就让徐易先走,可没想到徐易前脚刚走,靳封和夏槿两人就从酒店里出来了,刚才他坐在车里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待看到靳封上车离开,他就察觉到两人应该是吵架了,所以才下车过来询问。
一阵冷风吹来,周林军缩缩脖子道:“这里风大,我送你回去吧。”
今晚发生的事实在是出乎夏槿的预料,在来之前她就做过最坏的打算,她以为凭着两人的关系,靳封即使多么生气也会听进她的解释,可是他却丢下她自己走了。
夏槿暗自苦笑,靳封刚才真没说错,她就是仗着他对她的喜欢擅自做这一切,所以,这都是她自找的。
“咳咳……”安静狭小的车厢里突然响起两声清咳。
夏槿回过神来朝正在开车的周林军看过去,周林军刚好透过后视镜看她,周林军已年过半百,他的女儿只比夏槿大几岁,看到夏槿从上车开始就闷闷不乐地,他就想着开解她,见她抬头,周林军这才语重心长地说:“两个人在一起相处,怎么说呢,都有个磨合期,偶尔吵一下架很正常,有些人吵着吵着还能增进感情。”
说到此处,周林军憨厚地笑了笑,“就像我女儿刚谈朋友的时候,还不是天天吵着要分手,结果分着分着两人还不是要结婚了。”
“恭喜你啊,日子定了吗?”夏槿随口一问。
周林军开心地回答:“就定在下月十五。”
一说到自己的女儿,周林军就异常兴奋,从女儿出生再到她牙牙学语第一次叫爸爸,学会走路,上幼儿园,第一次收到女儿亲手绘制的父亲节礼物卡片,这个父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即使夏槿此时没有心情听他唠叨,也不忍打断他。
待讲到他送女儿上大学的事情时,突然,一道强烈的远光灯束从外面直射车内,夏槿本能地朝车窗外看去,瞳孔瞬间放大,来不及恐惧,刺耳失控的刹车声以及剧烈的碰撞声是她陷入黑暗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从酒店出来,靳封就直接回了靳家,靳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靳封今晚要跟夏小姐去约会,大家都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可看到春风满面出门的大少爷摆着一张比乌云还黑的脸回来,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小心回避,生怕触碰他的地雷。
靳封一回家就去书房办公,为了今晚的约会,他把一向看重的公文都晾在一边了,晚餐时间未过,管家上前服侍询问:“少爷,你饿不饿?我马上让厨房给你准备。”
靳封心中正烦郁,他急需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好忘记今晚的不愉快,他头也没抬地命令:“我现在要工作,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管家本想多劝几句,但见靳封埋首工作,那句命令中的“任何人”当然也包括管家本人,所以管家只得关门出去。
靳封这一忙,直到凌晨两点,他把最后一份文件夹合上,出了书房,在走廊上他看到管家不安地在原地徘徊,看到他出来,管家万分焦急地拿着手机跑了过来:“大少爷,是荣祺少爷的电话。”
见靳封面露不悦,管家又补了一句:“他今晚已经打了几十个电话,说是急事。”
靳封接过手机,长时间的工作让他有些困乏,漫不经心地“喂”了一声。
“哥,不好了,夏槿她出事了……”
一切仿佛消了音般,手机从手中滑落,那一刻靳封仿佛听见他的世界在轰然崩塌。
“吱”一声开门关门声响起,在这寒冷的深夜时分,尤其是身处医院太平间,这就显得格外刺耳。
“老爷子,他们出来了。”吴福俯身对等候已久的路贯腾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路贯腾恍若未闻,吴福迎了上去,问走在前头的路正渊:“二老爷,怎么样?”
路正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吴福鼻子一酸,留下了几滴老泪,虽说这位大小姐不是在路家长大,可也相处了些时间,年纪轻轻地就遭到这样的灾难,再想到听闻此噩耗的路晗小姐和允圣小少爷早已在家哭惨的模样,他就非常难过。
这时,旁边的民警说:“既然已经确认死者的身份,家属请随我过去办一下手续。”
“好的。”路正渊不慌不忙地应着,转头对路贯腾说:“爸,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这里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正渊,她的后事就交给你来办。”顿了顿,路贯腾语速平静地又补了句,“她……毕竟是路家的孩子,办体面一点。”
“爸,我知道了。”
吴福扶着路贯腾坐上车,车子刚驶出医院大楼,吴福就听到了一声低沉地叹息声,视线不明的车里响起路贯腾略带迟疑的声音:“阿福,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无情?”
吴福服侍路贯腾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他这么问起,挠着头皮答道:“老爷子的心性不过比一般人坚韧。”
“撇开主仆关系,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别拍马屁了。”路贯腾低叹一声,出神道,“原先我以为我很讨厌她的,甚至认为她如果消失我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即使她是我的亲孙女,可是我突然发现,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老爷是说,你在为大小姐的死感到伤心?”
路贯腾想了想,最后摇头:“我也不知道,那种心情很复杂。”
路贯腾乘坐的车子慢慢远去,在黑黢黢的角落悄无声息地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仿佛隐入黑夜的车子里带着一股几乎让人窒息的紧张。
荣祺放下电话,面带悲伤地说:“哥,刚收到消息,确定无疑……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