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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方在远远打量苏又的时候苏又当然也看到他过来了。只见她脸上露出笑容，并没有立即起身相迎，而是按亮手机，打开微信，对着手机“低声”却又保证正走过来的余方能听到的说了一句。
“窦总，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再跟你说。”
余方脚步一顿，窦总？
视线迅速朝对方放下的手机屏幕上扫去，还没退出的界面是微信的聊天窗口，这自称姓苏的女孩儿刚刚发送了一条语音信息出去，屏幕上的文字看不清楚，但聊天背景却是一张照片。
当人手下的怎么可能对主人的靓照不敏感，余方一眼就认出，那是顶头上司窦一舟跟眼前这个女孩儿的合影！
自家老板是什么背景什么性情余方自然了解。
窦一舟作为龙马文化的背后当家，手下又掌握了圈子里的重要人脉资源，欢场上形形□□的俊男靓女围着他转的不在少数，余方却从来没见过窦一舟跟谁这么亲密过，更不用说跟谁合影笑得那么舒畅的样子了。
不是说窦一舟为人酒色不近，而是他一向低调，就算有个傍家儿养个小情人也不会允许对方把他的照片堂而皇之的做聊天背景还暴露在人前。
这个苏小姐是什么来头？余方暗暗在心里思量着，脸上又重新聚起笑意。
“苏小姐？” 余方走上前，在苏又站起来的时候伸手，“听说苏小姐跟我有约？”
这是明知故问装腔作势了，苏又心知肚明，暗道自己的小把戏有效果了，脸上自信的微笑不改，大大方方伸手跟他轻轻握了一下。
“余经理，久仰大名，窦总经常提起您。”
余方活了快四十年，是个彻彻底底的明白人，见风使舵的本领是炉火纯青，见她毫不避忌直接搬出窦一舟的名号，看过来果然是有所倚仗的，于是对方无约而来的事情也不好追究，伸手示意坐下说话。
不是他太轻信，而是因为知道这家酒吧背后姓窦的人一个手都数不过来，就凭她张口闭口窦总，就知道肯定是窦一舟亲近的人。
而且面前的女孩儿形象身材气质都是出类拔萃的，窦总看得上也不奇怪。
坐下去的同时还朝身后跟着过来的服务生偏头一点，后者立刻会意跑去准备酒水招待。
“苏小姐这是……” 坐定之后余方故作疑惑地看了看她旁边立着的琴匣。
苏又知情识趣，这才露出个略显腼腆的表情，“余经理叫我苏又就好，其实这次是我自作主张……”
余方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敢情这是瞒着窦总来的？他不接口，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在音乐学院大二了，一直想有机会出来锻炼锻炼，虽然有人捧着，但也不好什么本事没有就直接出道，那不是砸自家招牌吗，所以就想有空的时候在酒吧表演练练胆……”
苏又说得含含糊糊，她从都到尾没有明说自己和“窦总”的关系，她说的每一句话今后要是捅破到窦一舟面前也挑不出什么大错来，她就是要余方自己去联想，顺着她铺好的台阶下。
她有撒谎吗？对着微信那句是对着自己的小号发的，聊天背景是从她的玄幻手机里后来跟窦一舟做朋友了之后的合影里挑出来提前布置好的，说是“窦”总也不见得就是余方家窦总吧？
后面那句“窦总经常提起你”也没毛病啊，她又没说窦总是跟她经常提……至于最后那句，既没有指名道姓说是有谁捧着，也没说砸谁家招牌，她的确是自作主张啊……
越是会看脸色的人反而越容易咬钩，余方立即“心领神会”，原来是自家老板不舍得美人出来抛头露面大概是想要金屋藏娇，结果小美人自己不干了。
“苏小姐大有前途啊，能来星梦工厂偶尔登台表演，那是我们这里蓬筚生辉啊！”
苏又故意露出一丝得意神色，“余经理真会开玩笑……”
余方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笑得更加殷勤，“不知道苏小姐打算怎么个表演法？”
苏又顺坡下驴，把自己想要一周一两次在非高峰时段拉小提琴，偶尔也可以唱歌的想法说出来，末了还强调她不用收取报酬，最重要的是，“余经理也不用刻意帮我瞒着，一切顺其自然。”
说完还朝他投过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余方的逻辑很自然的就联想到这是苏又想要给偶尔视察来的窦总来个惊喜，“不用刻意瞒着”=“不用特意汇报”，也许“微服私访”的窦总意外之下看到勤奋的未来之星还会更加喜欢她也说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