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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龟爽快地摇头：“草绳上有我的唾液，百里内我都能闻到，本来我今天休息，不愿意多管闲事，但是，你一个人间的小子跑到妖族来，若是捅出什么篓子坏我妖族秩序，我大可以抓住你送交老妖王，届时，说不定能因功免了余下十年苦工。”
……秦淼竖起四指。
“我从来不信什么誓言，人也罢妖也罢，不讲信用的多了去了，就连我，本想让我儿……”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初醒人的梦呓，秦淼凑近脑袋想听，不妨老龟龇牙乍然一吼，“收起你的指头！”
秦淼那一句“我保证不捣乱”硬生生憋了回去，生怕老龟一个激动满口白牙下去，他自此成了“六指秦魔”。
“你走吧，耽误我睡觉这么久。”老龟嫌弃地挥挥手。
到底谁耽误了谁！秦淼腹诽一句，手撑地站起，一言不发地朝老龟指的方向走。
“最近没听说哪些小妖犯了错，降妖台今天不一定斩杀妖类，不过也说不准，明掐暗害的把戏不少见，私事公办的糟心事也不是没有。”
背后传来老龟的几句叮咛，满满当当的叹息暗恨。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妖族突然间到处都是红红火火，喜气的很。秦淼目之所及，脚之所触，都是一眼望不尽的红锻子。连带着路边的绿草也一齐染了朝阳红。
听碎嘴的妖精们说，这是因为“小妖王终于醒了”，“妖族一个姓白的掌事张罗着要嫁女儿”。
秦淼觉得唯一一个能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的设想便是白掌事要将女儿嫁给小妖王。
“白掌事，那可是老妖王面前的最得脸的，为妖族鞠躬尽瘁，立下诸多功劳。”语气是很稚嫩的男音，从秦淼的方向，只能看清他露出一角青灰色衣裳。“我娘最佩服的除了我爷爷，就数她了。”
“对啊，二十五年前不是还掌管着妖族与人间的梳子交易吗，不过后来生了那件事…”一头发丝儿上系满了小红花的女妖压低了声音，“就是小妖王的那件事，因为人界一个女道士插了足，妖王震怒，从此切断了人界的往来，与五梳子的交易也因此停了下来。”
男妖点头“这我听我娘说过。白掌事后来便调了职，打理妖族上下的衣食住行了。我爷爷就在她手底下办事。”
“唉，我还是觉得人间的梳子最好用，用妖法打理头发方便是方便，但是没一点意思。可惜白掌事不仅不再进购人间的梳子，也不允许我们再使用梳子了。”女妖撩起一丝长发，取下上面系着的红花又再次带上。
“没错，我娘也这样说。当初她还学了好多人间的发式，谋了一个替妖精们梳妆打扮的工作，后来没了梳子，她就只能做些洒扫的活了。”
“可是我曾经偷偷见过华掌事和卜掌事他们偷偷用梳子冠发，听说老妖王自己也在用，这是不是叫只许掌事放火，不许小妖点灯啊，好不公平！”女妖愤愤难平，呼哧呼哧粗着嗓子骂咧，发上的小红花气得一跳一跳的，煞是惹眼。
男妖摇头，安抚地拍拍女妖的头：“别生气了，掌事们也不全是这么厚脸皮的。白掌事就是个顶顶的好掌事，我爷爷特别尊敬她，什么事都会照着白掌事的吩咐办得妥妥帖帖。我娘也常说白掌事是整个妖族绝无仅有的，她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忘了她的恩典。”
女妖叹着气“可惜了，生了个痴傻的女儿，现在又要嫁给怪模怪样的小妖王。小妖王脾气那么奇怪，又喜欢惹事，她嫁过去不会幸福的。偏偏白掌事还那么高兴，一改往日勤俭，大张旗鼓地操办喜事，真是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