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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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干劲十足地去找苏弼，与其说是想尽快取得寒冰刃的急迫，不如说是像去春游一样的兴奋，我还没有意识到前路的困难和挫折，还以为做的事就像说的话一样简单。

我推开了卧室的门，苏弼并不在里面，他去哪了？前屋忽然传来敲击声，我吓了一跳，跑过去看是什么情况。

院子里摆着两块半个草垛高的大冰块，散发着阵阵寒意，我一下被冻的颤抖起来。苏弼拿着细长的铁棍顶在冰块上，用锤子在另一头敲击着，敲了很多下，铁棍才没入一点点，碾成渣的碎冰块喷溅出来，落在地上。

“苏弼，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冰，要冰做什么？”我搓着自己的手取暖，呼出的热气还不足以让手感受到一点点的温暖。

他听见了我的声音，放下了手里的锤子，把我拉的离冰块远一点。“小葭，你怎么来这儿了，也不出声，在这儿站着别动。”说完他进到屋子里，拿了一条毯子给我披在身上。看着冰块，说到：“这是后山的冰，我费了很大的劲把它拖回来。后山的冰和青雁山的冰是一样的，一般人承受不了，如果要去青雁山，你必须提前适应山顶的冰。”

我闻言看着冰块，它确实比正常的冰冷很多，但说到底都是一样的，去青雁山多穿点衣服不就好了，干嘛要提前适应呢？

“苏弼，难道这冰和普通的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嗯。原来青雁山顶和山腰都是雪，雪寒冷刺骨，人如果进去会迷失在白茫茫漫天的雪里，若是在这样的地方待上一天，就会寒毒入体，全身长满白毛，从内脏开始慢慢的变成冰，最终消融在雪里。过程极其痛苦。”他皱着眉头，好像看见过这样残忍的事发生一样，像扶在高高城楼的栏杆上的君王，忧国忧民。

“那，后来呢，后来青雁山的山顶为什么会是冰呢？”

“后来，天界的上神开了一场盂兰盆会，清音侍者与上神攀谈时说凡间有一位女子貌美如花，却被关在山洞里永生不得出去。上神来了兴趣，一拍桌子，却没想到打翻了原本用作冰镇梅花酒的仙盆，仙盆落下，在凡间化为一座山，就是后山。而盆里的冰落在了青雁山，说来也奇怪，这冰像是种子生根发芽一样，迅速地将山顶包围，青雁上神当时正在山腰修炼，用仙法镇住了冰，原来上神想借天界的红莲业火来融化山顶的冰，可红莲业火一旦焚烧，青雁山这一方土地都要受到影响，况且青雁山之高，到了山脚下冰的寒冷就会减少很多。这件事就作罢了。”

“这天上，真的有神仙吗？”我听着他说的事，想起了当初看的《西游记》，心里半信半疑。

他抬头看着天上，摇了摇头，拿起了锤子继续敲冰块。边敲边说：“有或没有，有什么区别吗。即使没有，人们在困难时的祈祷，在幸福时的感恩，万物皆有灵，它们会感受到。在人们不停地想象中，一点一点聚集起来信念会创造出神明，一切都有可能。”

我点点头，心想他的这种说法比完全的唯物和完全的唯心都更能让人接受。

“苏弼，你这样的说法和我听过别人对神仙的看法很不一样”我笑着，转而想到人们祈祷出的神明存在了，那这里的人呢？“苏弼，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这里，为什么看不到人呢，大街上死气沉沉的，好像只有你一个人。”

他握着锤子的手停了下来，无力的垂着。

许久，都没有声音。

“这里一开始有不少人，很热闹。可是后来人越来越少，土地也变得越来越荒凉，到最后，剩下的一点人也都迁走了。人走楼空，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