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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逍遥派总是很美, 尤其是在天气晴朗的早晨。鸟儿鸣叫，云朵飘扬，花草树木全都释放出懒散的味道。
在这种美丽的景色之下, 连早起的痛苦都会减轻不少——这也是林曦能坚持每天早晨准点跑到大厅吃早饭的原因之一。
当然，今天林曦之所以能准点甚至还提前到达, 则纯是出于对云水海（林鼓瑟语）西皮的好奇。
直到现在, 林曦还有点无法接受这三人竟然在一起的事实——水云也好云海也好, 都是很好的西皮，但是云水海是什么鬼？搞西皮啊不谈恋爱明明是两个人的事, 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三个人？而且这里面还有两个是姐妹！
“我要严肃地提醒你, 从来没有人规定过谈恋爱一定要是两个人的事。就连一夫一妻制度都是1949年以后才建立起来的, 好多地区甚至在1970年前后都还保留有妻妾制度。”林鼓瑟淡定地跳出来, 凉凉地表示, “而且，在你们之后的一些岁月, 还实行过各种奇奇怪怪的婚姻制度, 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你已经跟我说过了。”林曦有点烦躁地挥手, 不愿意去想这些东西——但凡听林鼓瑟讲起来, 什么都是有其合理性的, 但是有合理性不一定就代表合理吧？何况那还有一对姐妹！亲姐妹！
“在你同时代的德国是允许兄妹结婚的，后来有些开放的国家也允许姐妹结婚了。”林鼓瑟自从昨晚之后就再也不遮掩她能“猜测”林曦心思的事实, 当然, 现在林曦已经知道, 她的的确确是猜的而不是“听到”的, 因为林鼓瑟下一句就是：“再说了，姐妹共侍一夫在你们之前不久不还是挺正常的事吗？姐妹共侍一妻怎么就不正常了？你歧视lgbt吗？”
“你给我闭嘴！”林曦觉得像是有个啄木鸟在一突一突地啄自己的脑髓，“你除了‘歧视lgbt’就没别的说辞了？”
“怎么会？还有‘撑同志反歧视’，‘彩虹的天空是最美的’……”林鼓瑟掰着小鼠指头认真地数起标语。
林曦却突然觉得自己脑袋里啄木鸟似的声音不见了：“说起来奇怪，一般来说因为无法繁衍而濒临灭绝的种族…正常的套路难道不是鼓励人们生孩子？这种情况下，你们会支持lgbt？”
林鼓瑟眨眨眼，两只爪子乖巧地垂下去，捏住左右两边的翅膀尖尖：“我们可不是因为不能繁衍而濒临灭绝，我们是因为缺乏感情——你明白吗？繁衍是很容易的事，胚胎要多少有多少。可是长大成正常的人类不容易。而异性恋也好，同性恋也好，至少彼此之间的感情和欲望都是真挚的。而且，”有些忧伤地叹了口气，仰头看林曦，“造成一切的根源，不就是计划式地繁衍人口吗？我们的社会把人不当作人，意味地只是计划要多少男胚胎多少女胚胎，如何配套以配合工业生产或创造性劳动，如何分配族群比例，如何定制样貌智商…这么多年下来，大家都已经忘记人之所以想要生孩子是因为他们彼此相爱，而完全是为了繁衍而繁衍，到最后，生出来的孩子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
林曦怀疑地看着她，直觉上十二万分不相信林鼓瑟能有这么细腻的情绪表达：“比如说你？”
林鼓瑟忧伤地托住自己的脸颊，歪着头，用萝莉脸对着林曦：“对，比如说我。”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全都向着林曦的方向，眼睛里甚至还复制了林曦的影像以达成真实的倒影效果——倒是有那么一两分真悲伤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