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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牟丰毫无反应。
徒齐不高兴地扼住他脖颈,见他看向自己,无力地咳嗽,才缓和了面色,柔声道:“你别装死。”
徒牟丰淡淡道:“你不如弄死我。反正父王进京了……见了我的样子,也是命不久矣……”
徒齐冷笑:“他敢!”
徒牟丰大笑,眼角沁出眼泪:“忠顺王府好大的威风,连割据一方的藩王也不放在眼里。”
徒齐心生不快:“你别激我。”
徒牟丰喃喃自语:“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若非渴求力量对付徒齐,他不会对谢嘉树出手,也就不会被废了修为。
如今不过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久,徒齐拍了拍他的脸,目露阴鸷:“不就是谢嘉树,我替你解决他。”
……
年后,西北王抵京。
城门口,浩浩荡荡的三千人马渐渐由远及近,当先一人四十出头的模样,剑眉星目,高大笔挺,正是西北王。
他的亲卫统领徐征昂首挺胸,牢牢护卫在身后,目光里满是忠诚和坚定。
靖安侯奉命出迎,两人当年打过多次交道,甚是熟悉,西北王并不倨傲,下马与他寒暄。
两人言笑晏晏地一同入宫。
圣元帝身着龙袍,高高端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缓步入殿的西北王,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大殿里站满了朝臣,却不闻半丝人语。
西北王在无数目光的盯视下,走到大殿中央,双膝弯下,向圣元帝行跪拜大礼。
成王败寇。
圣元帝嘴角勾起,绷紧的身体因心中快意微微放松,顿了顿,才笑着命他平身。
大殿中的气氛为之一松。
当天下午,圣元帝在配殿为西北王接风洗尘。
国丧期间,宴上不闻鼓乐,众臣大多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或与近旁之人低声交谈,气氛有些冷清。
九皇子神色怏怏地来寻来,坐在谢嘉树身畔。
谢嘉树见他情绪低落,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九皇子侧过身,故意背对着他,一声不吭地自斟自饮。
谢嘉树支着肘,有些莫名道:“你到底怎么了?特意跟我挤一个桌案,又不理我,你何时变得这么别别扭扭的?”
九皇子回头,上下打量他几眼,哼笑:“若非我挤过来,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我这个人了?”
谢嘉树微微错愕,他主动揽住九皇子肩膀,轻声道:“你在户部,我在宫中当值,这不是没碰上吗,也值得你这么生气!”
九皇子见他笑容温和,语气亲昵,不禁眼眶发红。
他忙别过脸,躲开谢嘉树视线,委屈道:“我们虽不日日在一处读书了,但我如今住在宫外,要见面还不容易?我最近几次寻你,府中都说你不在。”
终究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
谢嘉树失笑:“行、行。都是我不好。”
九皇子将手中杯盏掼在桌上,神情宛如一个弃妇,逼问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有事也不告诉我!”
周围的人听见动静,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来,神色各异。
谢嘉树哭笑不得,为了避免自己定亲时,最后听闻消息的九皇子愈发愤怒,只好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的终身大事,怎么告诉你?”
九皇子闻言,更委屈了。
他酸溜溜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见色忘友。
作为知情者,自张真人被封国师,九皇子就深深为谢嘉树不平,好兄弟明明比张真人厉害多了,却不能暴露。
想想他就憋屈。
他自以为体贴,要好好宽慰谢嘉树一番,却接连几日都没找到他人。他心中赌气,决定不再寻他,晾晾他,让他也体会一下自己的心情。
结果他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九皇子越想越羞恼,却好不好意思让谢嘉树知道他的心路历程。
他自觉丢脸,脸微微泛红,低声询问道:“所以,你果然有心上人啊。”
谢嘉树笑而不语。
九皇子心中好奇,拿捏着分寸问:“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谢嘉树笑了,双眸绽放出光彩:“特别好。”
整个人如同沉醉在春光里的,洋溢着幸福和喜悦。
九皇子顿时又为他高兴,又心生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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