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钱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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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在含元殿上欺负人。
欺负完一拨儿,剩下一拨儿。
六品上,到九品下。
外加一个户部尚书。
“如今没人敢强要铺张使费了,就算有,也可以不必理会。”
“谁敢逼你们应酬,给他爹一年过八个生日之类的,你们大朝上跟朕直说就是。”
“都消消停停过日子,且明年春就都可以申请宿舍,一年一贯钱而已,就是远了点儿,怎么还不够呢?”
天子皱了眉,问道。
“这么着,户部尚书,你留下,跟他们一起算算,怎么才算够,别太苛刻了,富裕点儿算。”
“朕也不是非要大家都清苦到底,不过是俭省几年,过去就好了。”
天子对户部尚书如今的吝啬秉性,了解的十分深刻。
毕竟户部尚书刻薄天子的花费时,最起劲儿。
留他们在含元殿算账,天子出了门,发现北静王等在那里。
“有事跟朕说?”
“臣多日不见西宁王叔,朝上不好问,就多留了一刻,打扰陛下。”
水溶躬身施礼。
天子变得不大拘礼且好说话,北静王自然也就随意了许多。
以前这种在含元殿门外堵天子的事儿——
可能太上皇、太后能派人来堵吧。
群臣没人敢。
“他还病着,懒怠见人,你们往日熟就见,不熟就算了。”
“他昨儿不知吃错了什么,还甩朕脸色呢,朕也不好跟病人计较。”
“你要实在想见,自己悠着点儿吧,别惹他。”
“他脸色不好,你就当没看见。”
天子碎碎念道。
北静王无语了片刻,仍旧坚强的跟着天子回了麟德殿。
恕我直言,陛下,您这养的可能不是郡王,而是祖宗。
君臣走到麟德殿外,天子见自己怎么说都没吓走水溶,只得摆摆手,让他自己去见。
水溶进了侧殿,看西宁王金羲在榻上歪着看书,笑道,“多日不得见,西宁王叔可好?”
金羲有些迟钝,看了看水溶,坐正了,点了点头。
“王叔在宫中,我也不好多来探望,也不知道王叔病养的如何了。”
金羲点了点头。
“……”
水溶无语。
这是,懒得客套?
点头就算回答了?
那赶紧说正事儿吧。
不然待会儿这位王叔该不耐烦了。
“西宁王妃多次去我家跟太妃说,十分挂念您,哭得太可怜,我娘就托我看能不能带——”
水溶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金羲讽刺的眼神堵的说不下去了。
‘照规矩’、‘按理说’、‘太妃的话’、‘人之常情’、‘体统体面’……
他很不想回忆起这些西宁王妃温柔贤淑理所当然的逼迫他必须配合她这样那样行事的话。
他宁愿在幽州常驻到死,去安南远征不回。
也比被她当提线木偶日日挤兑强!
水溶顿觉自己跟这位王叔接触不良了。
他倒是听她娘说,说这个西宁王妃吧,骨子里太自私,利益分明,无情的很,泛泛之交还成,近了瘆得慌。
她就是把每一个人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那种。
还觉得自己特聪明含蓄,别人都傻,不知道她虚伪无真情,别人不知道她凉薄自私,除了自己心里没人。
但是——其实夫妻不就那么回事儿么。
比如他跟他的王妃。
反正也不是生死与共的交情。
顶多是利益共同体。
同林鸟罢了。
人生一台戏。
情深无悔的,多半都是演技。
西宁王妃,坏在演技太差。
“我就随便一说,您就当没听见吧。”
水溶看王叔跟他对婚姻的理解,相差太远,也就放下了这个话题。
毕竟只是顺带的。
其实他主要是来告状的——
刚才那些都是借口。
毕竟,他总不能明说,陛下臣对您今日在含元殿上欺负群臣感到十分不满,决定找人不吐不快……吧。
十万两啊。
就算他家资丰饶,这也不是随手扔的数目。
水溶在心里撇了撇嘴,开始平静的叙述了一番今日大朝的事。
“一百万两。”
西宁王躺下去,安静听完,开口道。
水溶面无表情的看着闭着眼不再说话的西宁王。
历代西宁王子息都不丰,没分出去多少,且历代都有军|功。
当年封地封赏,北府最高,但是要搁在如今算,那西王府确实是最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