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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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收回精神力，稳稳接住了掉落下来的练习瓶。

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教授练习如何使用精神力，空空如也的脑海里逐渐填进了一些熟悉感强烈的画面。

那是她的回忆。

她想起了长官，那个几乎存在于所有记忆中的人。可十九却迟迟没有联系长官，失去联络工具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她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些非常令人在乎的细节还没记起来。

青绿色的草地被微风压低了些，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十九忽然皱起眉头，她将练习瓶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感觉全身有种轻微怪异的不协调感。

这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十九的眉头越皱越紧，接着猛然站起身来，一瞬间闪过的记忆片段让她终于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稳定剂......她已经一个半月没有注射基因稳定剂了，十分恰巧地，失忆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同时使用过多种能力，这才没让基因的不稳定度彻底爆发。

即便如此，距离她日常应该要注射的时间点也已经过去几十个小时，十九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以非常快的速度进入崩解状态，开始了无限自愈修复的恶性循环。

稳定剂已经在她被传送到英国时随着手提箱一起丢失了，短时间内也联络不上长官，她几乎找不到能立刻解决的办法——

不对，还有一个。

十九半眯起眼睛，勉强凝聚起开始模糊的意识拖着快要失去控制的身体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她还记得刚来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第一次与教授见面的时候，他靠着基因抑制剂勉强行走的样子，那是汉克老师为了教授而研发的能够暂时消除变种基因的药剂。

虽然不是根据她的基因状况特意配备的稳定剂，至少可以解决暂时的困境。

十九扶着墙艰难地咳嗽着，已经不怎么清晰的视线总算映入一扇熟悉的深棕色实木门，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门撞开，直接滚到办公室的地面上，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隐约中似乎有个慌张的声音在叫她，上半身被那个人用像是对待易碎品的力道搂在怀里，十九清醒了一瞬。

「基因......抑制剂......」她用微弱的声音说着，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听到，意识就又陷入昏沉的黑暗中。

在坠入无止尽的黑暗之前，十九在那一声又一声低喃般的安抚话语中忽然晓得了那个抱住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她所能做的只有尽量将痛楚发泄在握着金属轮椅的左手，放轻另一手还抓着教授的力道。

要是她反过来弄伤了自己要保护的对象......十九几乎快要停止运作的意识忽然闪过这个念头。

她该怎么赔偿教授？

在汉克拿来抑制剂注射给十九之后，她的状况慢慢恢复正常，安静地被查尔斯抱在怀里，他将小姑娘被冷汗浸湿的灰蓝色额发拨到耳后，担忧地问着从办公室角落翻出简易仪器检查昏迷不醒的十九的汉克。

「情况怎么样？」

「这个，」汉克的脸色却是异常古怪，他很不确定地说：「琴的状况暂时稳定下来了，看来刚刚是她体内的变种基因发生混乱，我有个猜测需要印证，可能要等之后对琴做进一步的检查......先不说这个，查尔斯，你的手需要立刻去医院才行。」

汉克悚然地看着直到现在仍被十九反射性紧紧握住的查尔斯的右臂，以及隐约透露出的严重瘀青，心惊的感觉更浓烈了。

查尔斯却是蹙起眉头，注意到了他话中含糊的地方：「猜测？什么猜测？」

「她......」汉克斟酌着字句，似乎是在想该怎么说比较适合，委婉地开口：「她不是天生的变种人，查尔斯。」

汉克决定暂时隐瞒有关小姑娘体内似乎侦测到多种变种基因的事，查尔斯要是固执起来坚持不现在去医院而是要他立刻就帮她做详尽的身体检查，恐怕那只手就要留下永久性的伤害了。

她现在的状况暂时不用担心，急需治疗的是查尔斯才对。

不过即使他用最温和的句子来叙述检查得出的结果，查尔斯的表情还是变了，他不发一语，只是环着十九的手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