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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的是,紊乱的呼吸声。

和荒凉的风声夹杂在一起,含混地在茵蒂克丝耳边回荡。

“喂喂?”

茵蒂克丝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含糊地问道,她正站在电话机前,身后传来了最后之作欢快的笑闹声。

几小时前,被和蔼可亲的巨/乳运动服女子(黄泉川)所教唆,茵蒂克丝乖乖地来到了她家中。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上条在替芳川填申请表,大概在21时之前不能回到家给她做晚饭。在对空腹的恐惧的驱使下,茵蒂克丝立刻抛弃了上条家这个生活了许久的存在。

……不过,大概吃完晚饭后就会回去的吧?

茵蒂克丝这样想着,将耳朵贴在电话听筒上。

没有显示来电号码。在深夜里打来的奇异电话。

能听到的,只有风声和呼吸声夹杂在一起的、令人发怵的声音。

“那个……请问是那位啊?”

把心中的疑惑再次吐出口,茵蒂克丝屏住呼吸倾听着对面传来的杂音。

“……in……d…”

终于传来了似乎有种某种意义的呢喃。

然后,那个声音突然间变得清晰起来,在呼吸声中、在风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那是上条当麻的声音。

“茵蒂克丝!绝对不要回来!”

急切的、苦楚的、仿佛在恸哭一般的嘶吼声。

耳边盘旋的风声越来越大,好似下一秒就会冲破耳膜。

茵蒂克丝全身一颤,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话筒,结结巴巴地确认道。“……当、当麻?”

也许是信号不好的缘故,上条的声音似乎有些微弱。

“啊,是我。……听好了,茵蒂克丝,一步也不要靠近家里,绝对不要。”

焦虑而坚决得可怕的声音。

这是茵蒂克丝从未听过的,上条的声音。

“即使在街上的某处碰到我也不要打招呼,尽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明白了吗?”

仿佛有冰凉的藤蔓渐渐攀上心头,茵蒂克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最后发出了低声的呢喃。

“……你在…说什么呢,当、当麻?”

完全理解不能的话语,还有如此陌生的语气。这些——都不是茵蒂克丝所熟知的那位刺猬头少年。

“……当麻,你现在、在哪里?”茵蒂克丝握紧了听筒,终于回过神来大声质问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快回答啊,当麻!”

在许久的寂静后,上条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像是在恸泣一般,好像是在悲哭一般,他绝望而苦楚地说。

“我已经……回不去了。”

“不知道今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至少我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啊,茵蒂克丝。”

像是要将一切的迷恋与羁绊斩断似的,决绝的话语。

茵蒂克丝忽然揪紧了衣角,接着她深呼吸一口气,以最大音量向上条喊道。

“——你在自顾自地苦恼着什么啊!”

听到对面传来下意识的倒抽冷气声,茵蒂克丝继续说了下去。

“说出这样话语的人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当麻!当麻他啊,是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与挫折都会奋不顾身地前进、哪怕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不会停下来的大笨蛋啊!”

“不…茵蒂克丝,我……”

“反正你又打算对我隐瞒一切吧?当麻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呢……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

茵蒂克丝带着哭腔说道。

“……只要当麻能回来,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她所不知道的是,上条当麻已经离开了此处,并走上了背离“日常”的不归之路。曾与她一齐度过温馨平静生活的、那个唠叨却又温柔的刺猬头少年如今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简单而坚定地相信着他,把最诚挚的信任寄托在他身上。

“回来吧,当麻。”

少女痛苦的恳求声在耳边回响,无时不刻不在动摇着上条当麻的心。他将胸中郁结的气息长长吐出,颤抖着咬住了下唇。

上条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头颅无力地向上仰起。空落落的电车中,苍白刺眼的灯光像是哀悯一般洒在他的脸上。

然后,像是要把一切阻绝一般,他将便携终端的电源狠狠关上。似乎是疲累了,也似乎是丧气了,他慢吞吞地抬起手臂挡在眼前。

那份虚弱的苍白立刻湮灭在视界中一望无际的浓郁黑暗中,世界瞬间恢复了一片死寂。

“……我也想回去啊,茵蒂克丝。”

许久,他发出了哽咽的声音。

空荡荡的电车仍然毫不知情地一路向前,向前,仿佛没有止境一般继续向前驶入漆黑的夜雾中。

就连这微弱的呼救声,也很快消失殆尽。

——————

荒川三区。

这是一片令人完全不能想象是学园都市一部分的区域。巨大的灰色烟囱与方形建筑物遮蔽大部分视线,错杂交通的管道横贯四处。不同于学园都市内大部分工业区的全自动化设施,此处的设备大多较为落后,因此也安置在了偏离都市中心的此处。

虽说是工业区,但由于再开发失败,所以还残留着前时代的风格。

“……对外有着那么漂亮的一套说辞,事实上也就是‘学园都市的贫民窟’嘛。”

上条这样嘀咕着,拉开破旧的窗帘打量着这个区域的景观。

虽然有着净化装置,但整个区域似乎还是笼罩在一片阴沉的灰色中。是没有实际见过就不能想象的、几乎和学园都市先进印象天差地别的地区——被遗弃的荒川三区。

同时也是,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的藏身地点。

上条放下了破碎的窗帘,让房间里重新回到一片灰暗之中。他们所在的是一幢原本作为开发零重力设施研究所的废弃大楼,所有的器械都已经撤离,只留下一地厚重的灰尘与空虚的孤寂。

在他的身边,一方通行正蜷缩起身子,卷着窗帘靠在墙角,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发现这位昔日的学园都市最强正在瑟瑟发抖,孱弱得好似下一秒就会尽数破碎在空气中一般。

“一方通行……”

上条垂下了眉眼,内疚而歉意地向第一位迈进了一步。

但只是这一步,就让一方通行的红色眼眸瞬间收缩,第一位发出短促的吸气声,惊惧地紧紧贴向角落。纤细的手指死命撕扯着窗帘,像是要将自己整个掩藏起来一般胡乱摆动着。

在第一位的肩膀处,用笨拙手法捆扎起来的绷带早已散乱,但那暗红的血迹依然触目惊心。随着一方通行的大幅度动作,伤口似乎又开始向外渗出殷红的液体。

为了从神川一行人的包围圈中逃脱,上条不得已以一方通行的性命作为要挟,并先发制人的刺伤了第一位。虽然确实暂时摆脱了敌方的视线,但他也因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那就是,他与一方通行关系的破裂。

由于人格崩坏的缘故,一方通行基本是在依靠本能行动。面对“对自己有生命威胁”的上条当麻,第一位自然表现出了恐惧和疏离感。别说是基本的接触了,只要上条稍微靠近一点就会排斥且警戒地作出防卫动作。

仿佛所有积累至今的信任感全部崩毁一般,一方通行对上条当麻仅存的感情,是冰冷的敌意。

上条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了几步,果不其然,第一位立刻将整个人用力裹在窗帘里,从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含混的嘶吼声,好像是在警告上条一般,那双空洞的红眸中首次出现了紧张而畏惧的感情。

上条的手缓慢地向一方通行的肩膀伸去。

因为绷带松开的缘故,伤口裸露在空气中,让上条心中更加涌起一股罪恶感。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和缺乏物资的环境之下,如果对伤口不加以注意与治疗的话说不定会发生感染。尤其是现在这个丧失能力、体质虚弱的一方通行,更是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在这种地方死去。

但是,上条的好意,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一方通行狠狠地拍开他的手,那冰冷的眼神透过凌乱的白发直直刺向上条,第一位的胸口不住地剧烈起伏着,那纤瘦的身体也在不自觉地颤抖。

果然还是,不行吗。

上条苦闷地抿起了唇,不过下一秒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更为强硬。

虽然有点对不起一方通行,但是至少要对伤口做好及时处理——

上条抓住了第一位的双手,不顾其胡乱挣扎的动作和略带哭腔的叫喊声,迅速用窗帘捆扎住。然后他用力固定住一方通行的肩膀,总算将带血的绷带解了下来。

“抱歉。”

说着本是不应该会被接受的话语,上条从背包中取出新的绷带,仔细而轻柔地缠绕在一方通行的伤处。

就算他将动作放得极为轻缓,还是不能解除第一位对他的排斥之情。一方通行拼命摆动着双手想要脱离束缚,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激烈,那看似纤弱的手指擦过上条的手臂,竟硬生生抓出几道血痕。

上条吃痛地往后微微一缩,但手上的动作仍未停下,他紧蹩着眉头将绷带缠好后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才将一方通行放开。

束缚解开的一瞬间,一方通行立刻向后狼狈地与上条拉开了距离,那副微微愠怒的模样似乎在无声地警告他:不要过来。

意料之中的反应。

“……抱歉,全是我的错。”

维持着下蹲的姿势,上条低声说道。

他不会去否认自己犯下的过错,因为这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但是他现在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挽回昔日的关系,为此上条正全身心努力着。

“……全部都是,我的错啊。”

冰凉得让人恐惧的寒风在窗外盘旋,而那同样刺骨的寒意也在两人之间扩散。

无论是一方通行的人格,还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已经全数崩坏了。这是再怎样努力也不能挽回的,残酷的现实。

明明知道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可为什么心中还有一丝脆弱的希望呢?

明明知道已经回不去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呢?

一个虚渺的声音在上条耳边萦绕,像是恶魔的私语时时刻刻动摇着他原本就留存着迷惘的心。

灰色的死寂天空。灰色的冰冷寒风。灰色的残破世界。

在这个灰色的噩梦里,他们都已经沦陷了。

——————

24日,荒川三区。

“哟,这位少年,难道你是从外边来的吗?”

正靠在街边护栏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眺望着街景的上条当麻,忽然被搭讪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套着灰色工作服,有着两片滑稽厚嘴唇却又眼神狡黠的大叔。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久住在此处的居民,他的气质与这单调又透着些许荒凉气息的地区竟莫名的很相衬。

不过上条毕竟也还是保有作为一个陌生人应有的戒心的,他有些狐疑地望了一眼这位中年男子,随即露出了敷衍式的笑容摇了摇头。“不,以前来过几次……”

“不用掩饰了,你周围那股青涩的气氛真的和此处格格不入哦,一看就是初次来的游客呢。”

大叔倒是很利落地揭穿了上条的谎言,看着他越来越僵硬的神色忽然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

“不过,不用紧张。我叫泥谷,哎呀…看到你苦恼的样子就禁不住想帮一把呢,不介意的话,我来当你的暂时导游吧?”

他向上条伸出了手。

看着泥谷爽朗的笑容,上条微微一愣,在片刻的犹豫之后,他也伸出手与泥谷握了一下。

自己也有必要熟悉一下关于荒川三区的情况,而且这位叫泥谷的、有着诚挚笑容的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坏人。

“我叫上条。呃…请多指教。”

……

一边指点着荒川三区中的主要建筑物,泥谷一边向上条仔细讲解着。

在他的说明下,上条总算能分辨出这些灰色方形建筑物之间的细微差别了。

“这一带的研究所并没有其他工业区多,因为这里还保留着上时代的研究设施,所以先进的企业都不愿意到这里投资,这个荒川三区也可以说是‘学园都市的废墟’吧。”

泥谷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上条,问道。“怎么了,看起来少年你还有不少疑问吧?”

“啊,是的。之前我就在想啊…这里真的和其他学区的景观不太一样呢,天空显得很灰暗,连净化装置都不起作用……而且路上还没有警备机器人……”

上条打量着空荡荡的路面,没有警备机器人的面部辨识装置,这才是他敢堂堂正正走在街上不怕暴露的原因。

泥谷有些凄凉地一笑。“少年你只见过表面光鲜亮丽的学园都市吧?被高科技产品包围着,成日只会享受沉溺于其中,这就是学园都市造出来的假象。这里是,学园都市的底层啊。”

他怅然地抬起头望向浑浊的、似乎无法洗净的灰色天穹,叹息着道。

“为了先进,就需要落后的陪衬。就像为了强调痛苦的强烈必须要有欢乐的铺垫,为了衬托出光明必须要有浓郁的黑暗来渲染一般。学园都市有230万人口,但拥有能力的人——只占120万人,荒川三区就是那剩下的110万无能力者的其中一个居所。”

心中仿佛有某处被突然揪紧,上条停下脚步呆呆地看向泥谷。

泥谷使劲张开双臂,像是要将这个灰色的世界全部展示给上条看一般,带着悲凉的笑容对他说道。

“看啊,少年。这就是无能力者的世界——!”

“即使想要努力地活着,却还是被视为蝼蚁一般的存在。即使想要拼上全身力量发光,那微弱的光芒也会很快熄灭。这里的人们啊,都已经绝望了。心中失去了色彩,所以这个荒川三区才是这样一片恶心的灰色啊!”

上条颤抖了几下嘴唇,许久,他终于干涩地挤出了几句话。“不、并不是这样……”

可当他看到泥谷晦暗的双眼时,竟一时吐不出一句话。

连净化装置都无法洗去的人心的灰暗,确实在此处存在着。上条在泥谷的话中已经充分领会到了,而这份冷酷的事实,又在时时刻刻侵蚀着他的决意。

他曾信誓旦旦地向一方通行保证,要挽救学园都市230万人口,可这件事情,真的做得到吗?

即使阻止敌人的意图,也充其量只是救回那120万的能力者,余下的110万人——他们的处境依然不会改变。

他们所处的地狱,依然不会改变。

也许他们之中的许多人,是从心底里厌恶学园都市的,甚至想要脱离这个鸟笼的束缚,即使其付出的代价可能是死亡。

“少年你…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吗?”

面对泥谷忽然的发问,上条在思索片刻后立刻回答道。“有的。”

他想要保护的,是学园都市这个他生活已久的居所,是曾与他一同度过欢乐时光的那些重要的同伴们。上条此时也是正在为这些所珍视的事物而战,而他也有明确而坚定的目标。

然而泥谷接下来的话语,立刻动摇了上条的内心。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想要保护的事物——已经完全变质了这件事呢?”

在那一刹那间,似乎从心中发出了脆弱的声音。

已经变质的…想要保护的事物么?

上条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位白发红眼的超能力者的身影。

那是已经失去,并且再也无可挽回的存在。

他的初衷是——“保护一方通行”。

但是现在的自己,确实是在保护着他吗?

失去人格的一方通行,到底还能算是“一方通行”吗?

既然如此,自己所作所为……是否还有意义呢?

上条紧咬着下唇,矛盾又痛苦地攥紧了双拳。

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这个灰色的世界里是那样的渺小与无力。

孤身一人,没有援军,没有退路。

甚至——没有希望。

——————

在废墟一般的空间里,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静默地坐在墙边。

中间相隔虽然不过数米,但却是令人绝望的、遥不可及的距离。

从破碎的天花板中可以窥见荒凉的、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黄昏的干枯苍穹的一角,于是上条就那样呆滞地,出神地凝视着上方。

一方通行将脸埋在双臂之间,紧紧地蜷缩成一团,那瘦弱的身躯似乎融化在了这片死寂之中。

没有任何交流,两人之间好似隔开了一道无形的障壁。

就在数分钟前,上条从背包中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便携食品,打算补充一下能量好为今后的行动作准备。

但这就遇到了一个难题——

一方通行完全不肯接近上条,更别提能和乐融融地与他一同用餐了。可上条又不能放着第一位不管,如果再不进食的话,一方通行只会变得越来越虚弱,抵抗能力也会下降。

进退两难。

上条盯着手中的矿泉水瓶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咬紧了牙关。

——果然还是,放不下啊。

……

在半强迫性地把食物给一方通行喂下后,上条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可还没放松多久,他又再次紧张起来。

一方通行捂着嘴,痛苦地躬下身子,在痉挛几下后——将食物尽数吐了出来。第一位不停地咳嗽着,那副难受的模样被上条尽数收入眼底。

并不像是为了与上条反抗而做出的举动,而更像是为某种疾病受苦的样子。

难道是……发炎的症状吗?

上条立刻扶住一方通行似乎因眩晕而摇摇晃晃的身躯,虽然立刻遭到了激烈的反抗,但上条还是成功地让第一位躺了下来。

将手覆到一方通行的额头上,果然传来了异常的热度。

也许是因为受伤使得身体更为孱弱,再加上奔波劳累的缘故,第一位此时发起了烧,这是上条感到最为棘手的。

…可恶,手边没有药品啊……

上条将背包里的物品全部倒出,在急切的翻找之后,还是未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看着微眯着双眼的、急促呼吸着的一方通行,上条的心脏似乎被瞬间绞紧,攥紧的拳头上传来了痛楚。他看了一眼窗外略显昏暗的天空,然后从钱包中抽出几张纸币,胡乱塞进口袋中,随即站起身来。

一方通行那浑浊、空虚的红眸微微向他这边转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无力地垂下。

“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上条对微微阖起双目的第一位低声说道,他习惯性地伸手想去抚摸一方通行的头,但好像顾虑到了什么似的动作停在半空中,许久还是犹豫地缩回了手。

收回的手,再也没有触碰过一方通行。

原来自己的心底,已经默许了这道隔阂的存在吗?

虽然很不甘心,虽然对此感到烦扰得几乎要发狂,但是果然还是逾越不了两人之间的障壁啊。

这是多么的寂寞,又是多么的令人痛苦啊。

上条静静地后退几步,仿佛要将眼前这位白发红眼的超能力者的身影烙印在视网膜中一般,沉默地凝视着一方通行。

在阴影里缩起身子,因不适而陷入睡眠的第一位。

只是空壳的、没有思想与自主意识的第一位。

明明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可是自己的心中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还留有一丝斩不断的迷恋。

上条轻轻地掩上了门,他低垂着头站在灰暗的走廊中。良久,像是要逃离这个浑浊的世界似的,他开始不自觉地迈动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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