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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过来的时候,沈辞还睡着,赵见深本来想抬手抚沈辞的头发,又讪讪地收回来。
“沈大少?”
沈辞睁开眼,看了眼赵见深,又看了眼那背着药箱的中年医生,没说话。在陈医生伸出手掀被子的那一瞬间,他平静道:“别碰我。”
陈医生诧异地看着沈辞,扭过头,茫然地看了眼赵见深,“二少?”
赵见深也僵住了,很明显联想到之前的事,按在床头的手轻微颤抖起来,他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哄道:“沈辞,你不是难受吗?我跟你保证,之前的事不会再发生,你让医生帮你检查,我这就出去。”
陈医生也低声安慰沈辞,“别害怕。”他不认识沈辞,瞧沈辞十八九岁,年纪很小,他的语气很温和。
沈辞平静道:“不用。”
赵见深有些顿住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勉强沈辞的话。
陈医生看赵见深的脸色,往上提了下药箱,示意赵见深跟他出来。赵见深按着床头半晌,终究是起身跟着陈医生往外走。
两人推门出去,沈辞看着赵见深离开,门关上后,他躺在床上,慢慢蜷缩着继续睡了。他确实有些低烧。
陈医生与赵见深在楼道里停了下来,陈医生问了两句沈辞的情况,让赵见深说得详细些。
赵见深沉默片刻,把情况说了一遍,说完后,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闷得厉害。
陈医生皱了下眉,“他被持续性.侵了多久?”
赵见深低声道:“三个多小时,快四个小时。我记不清了。”
陈医生顿住了,低声道:“二少。”他似乎想说句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赵见深倒是平静下来了,缓缓道:“我没法拦,我动一下,赵闻境能弄死他。真他妈神经病。”
陈医生沉默片刻,低声道:“应该是发炎,我先开点药,如果明天早上烧还没退,那就送医院。”他看向赵见深,“如果夜里再烧起来,也一定要送医院,他不愿意也要过去。”
赵见深点了下头,陈医生去楼下开药。
赵见深回头望向那扇房门,没说话。
一晚上,赵见深没敢睡,守着沈辞,沈辞吃了药,凌晨两点多才退了烧,一直睡到了次日中午。
陈医生临走前询问了沈辞几句,沈辞冷淡地答了,下楼后,陈医生对赵见深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这两天仔细照顾就行。”
赵见深猛地松了口气。
陈医生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又叮嘱了赵见深注意事项,赵见深一一记下了。
傍晚的时候。
赵见深推门进去,房间里,沈辞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落地窗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赵见深的房间,落地窗前摆着一架书,上面放了张照片,照片上赵见深十四五岁,一只手搭着穿着休闲服的赵闻境的肩,另一只手搭着个微笑着的中年女人,沈辞记得那是赵见深与赵闻境的母亲。
上一世,赵家被他清算,全盘都散了,赵闻境一死,赵父在狱中用牙刷捅穿喉咙自杀身亡,这女人来求过他一次,求他放过赵见深,甚至是跪下了,当晚回去后,这女人从集团公司三十层楼一跃而下,摔得血肉模糊。
沈辞望着那张合照没说话。
照片上,阳光投下来,赵见深一张脸看上去清秀极了,笑起来时还有些少年的腼腆,十四五岁的赵见深。
沈辞坐在床上第一次有些失神,没留意身后的门开了又关了,楼下电话响了起来,赵见深推开门,又出去了。
赵见深下楼接了个电话。
是赵闻境打过来的,赵见深正要直接挂断,赵闻境道:“有关于沈家的,你最好听一听。”
沈家和世代商贾的赵家不一样,沈家往上拨几代,大多有红色背景,正儿八经的权贵。如今老一辈的人死的死退的退,根基动摇,加之后代多是群没脑子的纨绔,沈家从沈辞的父亲这一代就开始衰败,沈辞父亲是个有魄力的,果断从漩涡中脱身,改仕从商,可惜沈辞父亲死的早,沈家自此群魔乱舞。
这一次沈家的垮台说白了就是站错了队,沈家众叔伯没意识,铤而走险当了一回赌徒,想走回老路子,结果元气大伤,在这种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一群赌红了眼的还在争夺眼前的家产,全然不知道风雷将至。
赵闻境的意思是,他想收购一部分。
赵见深却想起一件事,沈辞父母出车祸离世时,沈辞才两岁,沈家的家产是沈辞父亲一手挣下的,那是沈辞父母留给沈辞唯一的东西。这些东西,其实是沈辞的。
所以赵闻境和他说这些的时候,他一直没说话。
沈辞再次见到赵见深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月后的事了。
赵见深这段日子一直避免出现在沈辞面前,陈医生临走前叮嘱他,让他尽量少出现在沈辞面前,避免引起沈辞关于被施暴的画面的回忆,这句话陈医生着重强调了三四遍。赵见深印象非常深刻,更何况这段时间他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