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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灭了。
次日，一大清早。
醒过来的赵见深穿着衣服坐在床头，看着沈辞，有点懵，又有些茫然，类似于极度震惊后找不到自己应该有的表情，他缓缓地抬手抹了把脸，再次盯着床上的沈辞看，似乎在确定些什么。
沈辞还睡着，脖颈和锁骨处全是吻痕，枕头上还有泪痕。
赵见深缓缓攥紧手，又松开手，又攥起手，他忽然深呼吸。
赵见深记得自己干了什么，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比较相信那是一个梦，如果是真的，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狂喜，可也许是过头了，他反而更倾向于不敢相信。
比如他真的上了沈辞，比如他记得这次是沈辞主动。
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把人强｀暴了，为了减轻负罪感，自己想象了那些画面，他现在真的很怀疑。
放下被子，他看着窝在被子里的沈辞，喉结上下动了下。
沈辞睁开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赵见深坐在他床头，沈辞对情感的捕捉一直有些问题，他没有判断出赵见深那是个什么神情，他愣愣地看着他，赵见深也愣愣地看着他，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对视了十几秒的样子。
赵见深看着他，忽然瞧见沈辞鼻子一酸，眼睛红了。
赵见深都看懵了，“沈、沈辞？你、你别哭啊……你别哭，别哭别哭，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啊……”他话都说不清楚，“你别哭你别哭。”不对啊，他真的记得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是沈辞主动的啊，赵见深还在脑子里为自己辩解，看见沈辞眼睛冒出水光，一刹那间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了，“沈、沈、沈辞，我错了，我该死行吗？你别哭，沈辞，你别哭啊。”
他想帮沈辞擦一擦眼睛，手凑了半天没敢凑上去，“你别哭了，我我我……我我……等会儿我想想啊！我……”
沈辞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赵见深当时就僵住了，沈辞这副样子，估计站都站不起来，他倒是不怕沈辞和他拼命，他就是忽然有些怕沈辞咬他，这念头都不知道哪里来的。
沈辞喉咙一片沙哑，他没说话，抓着赵见深的胳膊，一点点把人拉过来，那力气也不大，可赵见深不敢挣扎，被他拉了过去。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鼻子都快碰到了一快去了。
沈辞停止了抽泣，静静看着他。
赵见深的心都紧了起来，心脏跳得极快。
沈辞终于抬手抱住了他，手指抓着赵见深的头发，一点点翻着，“早。”那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点未完全消失的哭腔，他把头埋在了赵见深的颈间。
赵见深僵住了，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终于伸出手去，轻轻抱住了沈辞，手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一点点嗅着沈辞身上的味道，低声道：“早。”说着话，他低下头吻着沈辞的额头。
阳光从半开的窗帘里照进来，屋子里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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