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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中，薛宁还在说话。
赵见深看了两分钟左右，一抬手把电脑连带着手机全掀了出去，砸在地上哐当一声巨响，水杯摔到地上溅了一地的水。电话那头的薛宁吓了一跳。
办公室中。
赵闻境刚开完会，打开手机看了眼，他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摇了下头，随手掐断了那电话。他把手机一扔，扭头看向落地窗外，神态颇为自若。
客厅中。
赵见深打不通赵闻境的电话。
他是真的想掐死赵闻镜，难怪那一日沈铭会疯了似的冲上来打他，这种东西，沈家人谁看了不疯？
院子里的狗受了惊吓，在凌晨开始狂吠起来，赵见深坐在客厅中，看着那一地的狼藉，他缓缓地攥紧了手。
沈辞在睡梦中手无意识地抓了那枕头，却发现手感不对，他睁开眼，发现赵见深还没回来。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他没听见楼下的动静，他拧开了灯，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他揭开被子穿了衣服下床。
推开门的时候，他看了眼楼道里的灯，才凌晨四点半，外面都还是黑的。
客厅里只开了盏昏黄的壁灯，他撑着栏杆，微微低头看着楼下收拾东西的赵见深，“赵见深？”
赵见深一下子抬头看去。
沈辞站在二楼看着他。
赵见深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半晌才对着沈辞道：“刚刚太黑了，我下楼被东西绊了下，人没摔，东西倒是摔了一堆，我在收拾呢，你先回去睡。”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手把电话卡□□。
沈辞手里捏着眼镜，打量了一会儿赵见深，低声道：“睡醒了。”
赵见深道：“那行，你饿不饿？你回房间，我现在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沈辞闻声下了楼，在客厅中坐下，扫了眼地上的狼藉，又打量了一眼赵见深，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在说实话。赵见深瞧他穿得单薄，就一件白衬衫，捞过沙发上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了。沈辞看着近在咫尺给他披衣服的赵见深，整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些，他低声道：“想喝粥，你会做吗？”睡了这么久确实有些饿了。
“好！”赵见深立刻点头道，“我去给你弄，你在这里坐会儿。”他捏着沈辞的肩膀，忽然有些松不开手，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后，柔声道：“等会儿啊。”
沈辞点了下头，道：“你小心点，不要再摔倒了。”
赵见深看着他忽然就没说话，半晌才道：“好，我小心点，走路看路，以后肯定不摔。”他摸着沈辞的脸，“我都听你的。”那声音有些压着，有些不易察觉的抖，他低下头帮沈辞整理白衬衫的领口。
沈辞看了他一会儿，道：“要不要我去厨房帮你。”
赵见深道：“不用不用，没事，你在这儿坐会儿。”
沈辞却道：“我去厨房帮你吧。”
厨房中，赵见深看着沈辞，昏黄的灯光下，沈辞套着他的驼色外衣，半卷着袖子，在切番茄，他动作有些不熟练，切口近乎强迫症似的整整齐齐，一堆又一堆，小格子似的摆在案板上，看见塌下去的，他会用手重新再堆一遍。
赵见深望着沈辞的侧脸，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抽疼，他没说话，也没转开视线，他只是看着沈辞，心头忽然生出一种错位的无力感，他从来没这种感觉，却在这一刻全冒出来。
菜做好后，简单的白粥，几道配菜，也没端出去，就放在厨房宽敞那一方金属案上。沈辞撑着桌子尝了口。
“小心烫。”赵见深提醒他，问道，“还行吗？”
沈辞点了下头，“嗯。”他将袖子又卷了些，继续吃其他的，似乎是真的饿了，吃的也不如平时那样挑剔，依旧很斯文，细嚼慢咽的。
赵见深擦着手，看着那一幕，终于，他低声道：“我和沈姐说一声，以后我给你做饭怎么样？”
沈辞一下子扭头看他，点了下头，“好啊。”竟是难得有些腼腆，抬手又夹了一筷子菜。
赵见深莫名没能转开眼，过了许久，他低声道：“对了，我今天有点事要出趟门，刚才我小舅给我打电话，家里乱七八糟的一堆事，我去看看。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晚上应该就回来了。”
沈辞吃着东西，闻声手一顿，他看着赵见深，“你出门做什么？”
“我去找薛宁，我有点事和他商量。”赵见深一直没吃东西，他其实一点也吃不下去，见沈辞望着他，他低声问沈辞，“你最喜欢哪道菜？我尝尝你的口味，以后我学着做。”
沈辞看着转开话题的赵见深，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他没追问，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糯米甜糕，凑到了赵见深的嘴边。
赵见深看着他，终于他一口将沈辞喂过来的吃了下去。
沈辞道：“早点回来。”
赵见深点了下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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