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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众说纷纭, 气氛激烈, 几乎每个人都用怀疑的视线看着身边的人, 谁也不知道这张纸的主人到底是谁。
“魏兄,这纸上不曾有署名”有人发出疑问。
“唉, 这次诗会不看人只看诗,故而也就不要求署名,只等这排名出来,将诗读出,诗主人自然就会上台来, 可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魏羽摇头哀叹,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看就是有人知道诗会的规则故意这么干的,他或许以为我等不知道魏兄新作的诗, 就盗窃魏兄的诗来诗会上扬名,万一被发现了, 这纸上又没有署名,我们又怎么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今日一定得找出此人, 此人真是举子之耻。”
“不错不错。”众人纷纷附和道, 这次的诗会不仅是京都的普通百姓会来看,据闻连世家贵族也隐隐有所关注,诗会出现这等纰漏,肯定会降低世家贵族对他们的看法。
他们不把这个败类找出来,难消心头之恨。
明月阁发生的事很快就在京都传开,众举子的想法没错, 此事一出,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知晓此事。
一间小院,桃树下。
“陈兄,你这次做的可是有些不妥当。”一只纤瘦的手在棋盘落下一子。
“呵呵。”陈方捋捋胡须,眼中掠过一道精光,笑而不语。
视线转回明月阁,依着原来的安排,选出前十名的诗词后便是用膳的时间,可现在的众举子哪里有吃饭的心情。当然,其中有个例外,那就是唐瑾。
“二叔,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唐瑾一大早喝的粥此时已经全消化了,肚子饿的咕噜响。他本来是想着诗会也不会举行很长时间就能吃饭,再想到明月阁的名声,特意在家少吃了点。
“让你早上不多吃,饿了吧。”唐二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从荷包中掏出他早早就准备好的肉干递了过去,他早就料到今日必不得太平,早就准备好了吃食。
“唐兄,还有吗”扭扭捏捏的话语声响起,蒋言眼馋的看着唐瑾小口小口的啃着肉干,咽了口口水说。他今日也是知晓明月阁饭食的大名特意没有吃饱,此时也有些饥饿。
唐二郎看了蒋言一眼,掏出一个馒头来,淡淡说“小心点吃,别被人看到。”
憋屈的看了眼唐瑾手中香喷喷的肉干,在看看自己手上寡然无味的馒头,再想到唐二郎刚才的提醒,蒋言悄悄凑到唐瑾身边,问“阿瑾。肉干不好啃,不但硬还咸,这馒头香甜可口,软绵绵的,这样吧,你吃馒头我来你帮你解决肉干,怎么样。”
唐瑾才不愿换,蒋言明明就是看他是小孩故意来忽悠他,他咬着肉干口齿不清的说“蒋叔叔,馒头那么好吃,我要尊老爱幼,不能抢,我还是吃肉干好了。”
阿瑾真是越来越不可爱啦,气呼呼的啃着馒头,蒋言盯着唐瑾手中的肉干下饭。被他盯得实在受不了,唐瑾撕了一块肉给他,蒋言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把唐瑾和蒋言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唐二郎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转头看向大堂里吵闹的众人,笑意敛去。魏羽愁眉苦脸的向众人倾诉,围着他的众人一个个都是一脸安慰,真像啊,唐二郎心中感叹。若不是陪在阿瑾身边,他怕也是这副样子,只是现在一看,真是一副丑陋的样子。
“席兄,你说这魏羽是又想要害谁啊”绿衣男子挂着笑意问道,说的话和他的表情截然不同。
“谁挡了他的路,那就是谁。”席晓珏眼眸一暗,心底微动,这样的场景真是好熟悉啊。
吵了许久,终于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
“小人好像知道是谁写的这首诗”之前收纸的小厮站出来说话了。
“谁写的诗,这明明是那人剽窃的,这纸是从那张桌上收来的”
“是是,这张纸是小的从那张桌上收来的。”小厮连连点头,说着就指向唐瑾这一桌。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唐瑾的肉倒是吃完了,蒋言正依依不舍的吃着肉干,就拿着馒头被众人看了个正着,他一口馒头还没有咽下去,含在嘴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唐泽。”有人认出了唐二郎,吃惊的喊了出来。
“是他。”
“他居然还敢来参加会试,当真是不要脸面。”
众人目光各异的看着唐二郎,三年前的那场风波虽然只在小范围内掀起波澜,但众多举子也都知道这件事,他们以为唐泽这次不会来参加会试,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是来了。
唐二郎面不改色的回视众人的目光,嘴角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他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他会在乎吗。
“他,他真的会做这样的事吗会不会弄错了人。”唐二郎还没说话,就有人犹疑的说道,作为一个隐形颜控 ,狄彦涵不愿意相信美人会是抄袭者。
同乡友人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一定是看唐泽气度不凡就下意识的相信他,几人互换目光,走上前去支持狄彦涵的看法。
他们这么一说,一些新晋的举子又有些怀疑,他们没有经历过当年那件事,对那件事的了解全是从老举子那得来的,万一当中有些误会,气势汹汹的众举子又停了下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唐泽,看来你这三年过的很好啊。”陶勋站了出来,意有所指。
“在下又不曾犯错,为何要过的不好。”唐二郎起身拦在唐瑾身前,淡然说道。
“当年那场漏题”陶勋猛地住口,恶狠狠地瞪向唐二郎,扬起手中的纸就往唐二郎脸上甩去,“这首诗是你从魏兄那偷来的吧。”
唐二郎侧首,双指夹住飘落的纸张,往上一扫确定这首诗就是他刚刚所作,心底的怀疑慢慢确定。他垂眸不语,陶勋见他不说话,更是得意,叫嚣道“怎么,敢做不敢当,既然你敢做这件事,就别想不付出点代价。”
原本还给唐二郎说话的众人都呆住了,面面相觑,要是唐二郎反驳的话,他们给他撑腰都没有占理的地方。
一时间,站在唐二郎身边的人都离他远远的,他之前所结交的好友也只是投以歉意的眼神,不愿再过来。
“二叔,怎么办啊”唐瑾担忧的问,他相信唐二郎不会去抄袭,更别说他哪来的时间去偷诗。
“没事。”唐二郎笑的悠哉,他现在总算是明白这一切的产生到底是谁弄的啦,会做这样的事,有能力做这样的事的人只有唐花。
魏羽他们讨论完,陶勋走过来满脸可惜的说“唐泽啊唐泽,经我等商议,你这偷诗之事就此作罢,我们都不会向外人说的。”说完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做了这样的错事,我们若不是不给大家一个交代怕是不行,这样吧,你还是回去吧。”
“回去,回哪去”
“当然是回安阳县,你难道还有脸待在京都。”陶勋皱眉说道,见唐二郎的表情还是那般淡然突然有些恼火,同样都是年轻的举子,三年前他进京时也是一场诗会,所有人都只注意到唐二郎作的诗,对他的诗词视若无睹。
“你们凭什么就认定那是唐兄诗词,你们又凭什么定唐兄的罪。”蒋言忍不住了,他们在这待的好好的,唐兄还没说话,他们就自顾自的定罪。
所有人都看向唐二郎,唐二郎还在给唐瑾擦汗,擦完他收起帕子,薄唇轻启“这张纸不是在下的,这张纸才是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