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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温茶终于醒了。
她睁开眼睛，陈怀堇正守在床边，黑色的鱼尾因脱水而枯白，眼底有深深的黑影。
见她醒来，他什么都不说，低下头用力堵住了她的嘴。
温茶顿了一下，随后抱住了他的脖颈。
陈怀堇的情绪不稳定，呼吸也非常急促，温茶不得不抬手抚摸着他的背脊，无声的安抚他。
“别离开我。”
他把头靠在了她肩上，喉咙无比干涩，却也充满了卑微，“就算是假的，也别这么残忍。”
“我不离开。”温茶忍不住向他承诺，“我会一直陪着你。”
陈怀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次亲吻了她。
温茶养了大半个月才终于能出门，此时，外面的阳光不复曾经的炙热，这是秋天来了。
她在沙滩上转了一圈，回到屋里时，皮肤都被晒红了。
陈怀堇心疼无比，给她涂上了防晒霜。
没有了足够的怨气，温茶妖力非常薄弱，虽然可以走到阳光下，但她终究是死去的人类，无法完全免疫阳光的照射。
从那天起，陈怀堇禁止她晴天时出门。
温茶感到很不适，住在海边不就是要享受海风吹拂的感觉吗？
陈怀堇无奈，只得给她全副武装，亲自带她出门。
慢慢的，两人已经完全适应了岛屿上的生活。
白天陈怀堇到海里抓鱼，温茶到森林里摘果子。
夜里，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住在床边的木桶里。
偶尔他们也到人类社会转一转，听说人类社会的科技发展的非常好，严格排查所有公民的身份，许多潜逃的罪犯，都已经抓捕归案。
而那些寻找着法律漏洞，不断侥幸作案的凶手，也都得到了严惩。
社会在不断进步，人类也始终在寻找自己的生存方式。
无论是什么地方，都需要一束明亮的光，灼然的照进黑暗的角落，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想成为光，越来越多幽暗的地方重获光明。
虽然极力想陪在陈怀堇身边，温茶的身体还是衰败下去，后来她躺在床上时，身体瘦弱而无法站立。
她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她觉得无比荣幸。
“我没想到自己会遇见一条人鱼，那种传说中的生物，你突然闯入，那样强大美丽，让我以为自己陷入了奇妙的梦境。”
“这一切都让我不可名状的欣喜，就像遇到了神明的凡人，终于可以摆脱所有的俗事，不顾一切跟你浪迹天涯。”
她的眼神无比温柔，陈怀堇却忍不住红了眼睛，“我就是为你而来。”
“那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妖怪。”温茶反握住他的手，神情有些得意。
“那你介意我会食言吗？”温茶眨了眨眼睛，“不能陪你一起到老。”
“你不会食言，”陈怀堇微笑着亲吻了她的眼睛，“不管生或者死，我都陪着你。”
他的声音太坚定了，温茶满足的笑了起来，贪恋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停止了呼吸。
陈怀堇脸上一僵，她的身体在他怀中消散，化作一缕缕怨气，消失在微凉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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