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像一条尾巴(二合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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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冯太医, 江慎回到屋内。
黎阮依旧睡得沉,没了江慎在他身边,他把自己紧紧蜷起, 显得身形越发娇。这是黎阮当狐狸时的习惯睡姿, 但了方才冯太医那席话, 这姿态落到在江慎眼里,便解读了没有安全感。
更心疼了。
江慎走回榻边,俯身将他抱回怀里。
“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呢?”江慎抚『摸』着年消瘦的脊背, 叹息般开口。
其实在年出现之前,江慎大致有过猜测, 觉得自己遗失的记忆多半与什人有关。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 有关京城的事务, 全都记得非常清晰。记不清的, 只有那段时间住在何处,遇到过什人, 身边发生过什事。
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失忆, 没道理只忘记其中一部分事情。
所以他忘的不是“事”, 而是“人”。
他在身上发现的玉坠, 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有人救了他,帮他治好伤, 多半还与他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
可当他回了京城,却将那最要的人忘了个干净。
但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古怪了。
如此精准的忘却部分记忆, 那绝不是受伤或意外能够造的。更何况,太医早帮他检查过,他当初遇袭留下的伤势早完全好了, 身一点异常也没有。
是他也受过什刺激吗?
还是……人为。
江慎眸光微微暗下。
他知道这世上有不玄妙术法,南疆巫蛊,西域方术,说不准有一样能造他如今这结果。但如果这件事真是人为,有人故意抹去他的记忆,还……
江慎手臂收拢,搂紧了怀中的年。
还让他的人吃了这多苦头,被刺激得患了癔症。
他必然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江慎一时思绪繁多,怀中年略微动了动,让他回过神。
他舒了口气,将年抱起往内室走去。
外头那张榻只是供人稍作休息,内室里还有另一张稍宽的床榻。江慎把年放在床榻上,刚想起身,年翻过身,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
江慎:“……”
这年瞧着纤细,却不知为何力气大得惊人,江慎扯了好一儿都没能把袖子从对方手里扯出。
他站在床边思索片刻,想起了方才冯太医的嘱咐。
年这种癔症属于心病,并无良方可治,只能用心『药』医。
既然他是因为担心江慎离开,才患了病,那便从根源上免去他的担忧。简而言之,他想要什,便给他什。
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年塌而眠,实在于礼不合,但如果是为了治病,也无可厚非。
江慎这想着,俯身将年往床榻内侧挪了挪,躺了上去。
修建这祠堂的先祖显然觉得,清苦的环境才能现诚心。因此,这祠堂各处布置极简,床榻准备的也不过是张单人床。
两个年男子躺上去,稍显拥挤。
这儿夜『色』经深了,江慎昨晚便没有休息好,今晚折腾了大半宿,倦意袭,有疲惫。但床榻被年占去大半,他侧躺在床上,几乎只要一翻身从床沿边掉下去,躺得不太舒服。
尤其似乎是感觉到他躺到身边,年忽然开始一个劲往他的方向拱,像是想离他更近一。
粘人得跟只狗似的。
江慎垂眸着年近在咫尺的脸,想了想,手臂略微张开。
年无知无觉,直接拱进了他怀里。
这下床榻终于不再拥挤了。
两人这姿势契合得仿佛经使用过千百次,江慎抱住怀中那柔软的身躯,往内侧挪了挪,顺手在年颈捏了捏,心满意足闭上眼。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动作熟练得可怕。
.
这应当是江慎记忆中,头一次与旁人,尤其是与刚认识不久的人塌而眠。他以为自己睡得不习惯,但没想到,他几乎是抱着年躺下便沉沉睡去。
甚至比平时睡得还要安稳。
翌日,江慎难得睡了个懒觉,是被外头刺目的阳光晒醒的。
刚醒时意识尚未清醒,伸手先往身旁『摸』过去。
年还维持着在他怀中睡着的姿势,按理说,怀里陡然多出个人睡起应当不太舒服。可偏偏年极轻,身软,抱起手感比太子寝宫里宫女亲手缝制的软枕还要舒服。
江慎不明白,明明年瞧着瘦瘦,身上没什肉,为何『摸』上去却这软。
年身上的衣物是昨晚江慎亲手给他换的,透过薄薄一层衣物,能感觉到温软细腻的肌理。江慎顺着对方肩头『摸』下去,却触碰到了不一样的手感。
样软,温温热热,像是带了绒『毛』,扫在手背上有点发痒。
江慎还处在半梦半醒的困倦状态,因此并未睁眼,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他顺着那蓬松柔软的绒『毛』往下『摸』,再『揉』一『揉』,捏一捏,快触到了根部。
怀中的躯轻轻一颤,从他怀里挣脱了出去。
江慎恍惚一下,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水润的眸子。
掌心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江慎捻了捻手指,『迷』『迷』糊糊问:“……怎了?”
黎阮红着眼眶,气恼道:“你占我便宜!”
江慎陡然清醒过,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
他连忙坐起身,耳根发烫:“抱、抱歉,我并非有意。”
黎阮背靠墙壁,双手捂在身,气鼓鼓地他。
“你、你别生气。”江慎自知理亏,连忙温声哄道,“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我刚刚碰到了你何处?”
清醒过,江慎才知觉,觉得刚刚触碰到的手感格外特别,不像是人有的。
反倒……像一条尾巴。
江慎往黎阮身了,分明什也没有。
他的感觉没错,那的确是尾巴。
许是黎阮昨天那个法术实在消耗太大,他吸收的那点精元根不够,还是在睡梦中不心『露』出了尾巴。
……差点被发现了。
黎阮一半心有余悸,一半觉得委屈。
他当然不介意江慎『摸』他,正相反,他是希望江慎能多『摸』『摸』他的。
可是……可是他怎能『摸』那里!
狐狸的尾巴根是浑身最为敏感之处,先前他们双修的时候,江慎兴起时轻轻『摸』一『摸』他的尾巴根,能让黎阮敏感得立刻哭出。
江慎现在不肯和他双修,还『摸』他这个地方,实在太过分了。
瞧出年是真的有点生气,江慎只得按下心中疑问,没敢再多提。
他问:“你……你身好了吗?”
“好多啦。”黎阮顿了顿,声道,“是有点饿。”
江慎恨不得找个理由逃离这份尴尬,连忙道:“好,我去让人准备早膳。”
说完,披上外袍便往外走。
待江慎出了屋子,黎阮才松开捂在身的手。
一条鲜红的尾巴从他身伸出。
连尾巴『毛』都炸开,活脱脱比平时大了一倍。
“以不许再出了。”黎阮偏过头,凶巴巴训道,“把他吓死了怎办啊?”
那尾巴尖耷拉着,在床榻上轻轻拍了拍。
黎阮施了个法,将尾巴新藏好了。
.
因为出了昨天那事,江慎索『性』没有撤去守在祠堂外的守卫。他出门吩咐守在门外的侍卫备膳,回时年经在榻边坐下了。
昨晚事出紧急,年的存在不能暴『露』,江慎没法去替他再找件合身的衣服。因此,年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江慎的。
年的身形比江慎了一圈,那衣物穿在身上大了许多,肩线下塌,袖子长得完全遮住了手。再往下,一双莹白如玉的足在宽大的裤腿下若隐若现,没有穿鞋,足尖轻点地面,闲适地晃悠。
江慎脚步一顿,觉得喉头有点干渴。
他移开视线,走过去:“你……你没有带别的行李吗?”
黎阮没明白:“什行李?”
“衣服。”江慎道,“你昨日那身湿了,我派人帮你清洗,你这几日……总不能一直穿我的。”
黎阮“哦”了声,道:“可我只有那一件衣服。”
其实要他再变一身衣服出也不难,但昨晚黎阮刚使用了消耗那大的法术,差点连尾巴都藏不住,他决定休养几天,不再施法。
而且,当着江慎的面变出衣服,那他妖怪的身份还怎瞒?
江慎的确也记得,年那天找他的时候是两手空空,什也没带。他不明白,这祖庙离京城有数百里,年身无长物,到底是怎找过的?
……他到底还吃了多苦?
想到这里,江慎心底软下。
他伸手『摸』了『摸』年的头发,温声道:“那也无妨,回了京城,我让人给你多做几件衣裳。”
黎阮没有回答,偷偷抬头打量他。
江慎:“你想说什?”
“我是觉得……”黎阮悄然往江慎的方向挪了挪,靠他近一,“你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你不是不肯与我亲近吗?”
结果昨天还抱着他睡觉。
如果不是黎阮现在经恢复了法力,这一夜下,江慎要被他吸得该吃补『药』了。
“这样不好吗?”江慎道,“你跑这远找我,不是希望我能对你好一?”
他没把昨晚冯太医的话说出。
患了癔症,问题可大可。
江慎还记得,在他的时候,他的三皇叔——是那位自待他极好,赠他匕首的肃亲王爷——当初曾经患过癔症。
那时当今圣上还没继位,肃亲王也还住在京城。
肃亲王不知为何突患癔症,开始整日意识不清,癫狂发疯,谁也认不得。
被送去封地修养,才慢慢好了起。
正因如此,肃亲王为了如今唯一一位还在世的亲王。
其他几位亲王,都在当初夺嫡时,便被身为二皇子的当今圣上以各种方式除去了。
与当初肃亲王的癔症比起,年意识清醒,行为举止并无异常,病情应当不算严。
既然肃亲王都能通过修养慢慢康复,没道理年不行。
只要不再刺激他。
这便是昨晚江慎与冯太医商议过,得出的结。
黎阮并不知道江慎的“良苦用心”,但江慎愿意接受他亲近,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他往江慎身边挪了一点,仰头他:“那你现在能亲亲我吗?”
江慎动作一顿。
黎阮拽着江慎的衣袖,温声软语地请求:“亲一下嘛,你都好久没亲我了。”
“你……”江慎声音低哑,“你想要吗?”
黎阮认真点头:“嗯,想。”
他是真的需要一精元,不然尾巴要藏不住了。
江慎吞咽一下。
虽然在年的认知里他们经曾经相熟,但江慎如今不记得那事,在他的记忆中他们不过刚刚相识。于礼,他是不该与年太过亲密的。
但……
这不是为了治病吗?
为了治病,哄哄他也无妨,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