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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听完此语,却也是忧从心生,不免为大哥抱不平,却又无能为力。当初,科尔温初被判为嫌疑犯时,曾令众兄弟帮其证实,唯有亚萨、所罗门和尤利西斯三人出面求情,而维克多却迟迟未敢冒犯父威。
科尔温声如洪钟般吼道:“我要以‘选择之争’来证明无罪!”
威兹曼迟疑了许久,眸间才跃过生气,像是秋去春来的嫩草,缓缓说道:“有骨气,果然有王的气魄,不错,不错。”
真王之中,却有如蚊子鸣叫一般的细语声:“哼,中计了?那家伙果然好骗。”
科尔温走过亚撒身边时,只见亚撒早已起身,忧郁地望着他,心里像是翻滚着巨浪,说道:“哎呀大哥,您不该来的!”
阿道夫则是一手搭着脑袋,仍旧躺在王座上,身体像是扎根了似的,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亚撒:“要我说啊四哥,怎么讲,大哥也是做了一番觉悟啊。杀死诺查米修斯老师,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入这王殿,真不知害臊的东西!”
亚撒转过身去驳斥道:“阿道夫,不许血口喷人!大哥他向来光明磊落,才不像某人心机百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指不定这次老师的意外就是你在暗中设计呢?”
阿道夫冷笑道:“哦?四哥,您这是怀疑我吗?”
尤利西斯耳闻这话中似有火药味隐隐泛出,又见威兹曼面有不悦,恐再错决事务,忙提醒道:“咳咳,四哥,凡事都要有证据,我当然也不希望大哥是凶手,但是许多证人、证物都指向他,才不得已判定。而六哥的话,的确他平时就举止不善,但是目前并没有证据可以说明是他所为。所以,还请保持沉默,以免犯了污蔑的族规。”
阿道夫如鱼得水,越发无礼:“就是,还是七弟体面。要我说,五哥跟大哥关系也不大好?您怎么不说是他?”
所罗门闻声痛骂道:“阿道夫,你个没大小的杂畜。你胡说,我虽为暗之帝国的王者,却从不做暗事!”
阿道夫撇过脸去,得瑟地说道:“哼哼。人心隔肚皮,皮内千百计,谁又能知道呢?”
科尔温忽然气愤地喊道:“够了!都给我少说点!王族子弟,就懂得吵架,成何体统!”
那王者之气将殿上的葡萄酒酒瓶,玻璃杯,翡翠宝石等皆震出了裂痕。众真王才止住这场猜疑。
“好,好气魄,不愧是我威兹曼的儿子!科尔温,只要你赢了,过去的事既往不咎,诺查米修斯老师的死就当是意外事故,来,让那些垂涎王位的人看看,你身为战王的实力。看看我未来的继承者是何等的强大。”那是威兹曼与科尔温说过的最后一句打进心中的话语,然而,之后,他的目光开始黯淡,科尔温知道,那意味着,自己敬爱的父王期限不多了,必须速战速决,可是?
他的对手?却必须是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默默注视着的弟弟们。他痛恨这场莫名其妙的规则:“宇宙,你赐予我父王生的希望,又何必让他经历失去儿子的痛苦,而且,必须借助我的双手。”
当科尔温举起太子剑时,就感到了无比的罪恶,虽然说,要杀死殿王级别的弟弟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可是他怎么都下不了手,而且此次前来,他的目的也并非如此。
“哥哥?”维克多也在犹豫着,第一战,他们变成了对手,毕竟兄弟中,他们两人又是属于兄弟中的年长者,有着表率作用。
维克多原本不应该加入其中,因为他并不知道,当他从另一个平行宇宙回来时,就已经陷入了陷阱之中。而科尔温从亚特兰海王区大战战场归来也是如此。
(亚特兰海王区,科尔温因意外爆发过斑斓状态。)
“维克多,咳咳,你难道甘心看着父王就这样死去吗?”那种请求的哀悼声,绝不是出自他那伟大的父王,可是,事实是如此残酷,晚年的威兹曼却违背了他一贯的原则,尊严。
“大哥,对不起了。为了父王,我……我必须那么做。”维克多迫于无奈,只好闭上双眼,他知道他们两个交战,必定会对彼此有所伤害,他不愿意让双眼沾染那所谓“逆兄”的罪名。
“维克多,没关系的,我想明白了,这只不过是一场权利游戏,干嘛那么认真呢?来,动手吧,你再犹豫,我可要先让你出局了。”
明明情况紧急,但科尔温必须假装镇定,假装得无所谓。
“这?”维克多最后看了一遍萨曼莎,“母妃,我?”
“……(逆兄乃大过,不可,不可)”萨曼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萨曼莎王后不必担忧。这不算逆兄,选择生死全凭实力,别无其他。”科尔温知道,如果萨曼莎不同意,维克多是不会动手的,而如今的兄弟之间,也只有维克多能够杀死他,事后他还必须借助维克多魔灵之力,帮助自己解脱,“王后,科尔温虽然不是您所生,但是时常记得您的教诲,长兄者,承担弟之难处,解家之困处,以此方得大兄。如今,父亲危在旦夕,弟弟们又都为难,求您让他动手吧。古往今来,战场无兄弟,堂堂较量一番,也算了了父王的教育苦心。”
“科尔温……(他居然对王座如此漠然,而我却百番害他?实在是……)”这是萨曼莎第一次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待科尔温,过去,他们之间或许存在着这样那样的误会,但是,此刻,她从科尔温坚定的目光中,看到了,他心中的那份心意。倘若母与子之间,曾经隔着滔滔江水,如今,便已是乘风破浪,彼此相知。
“那好吧,维克多,全力以赴,不要辜负你大哥的心意。科尔温,虽说这是不得已的争斗,但是,你也要小心,不能够舍生取义。如果可以的话,我多么想要自私地让你们都留下来。可是……”萨曼莎默默地侧目,望向君椅上的威兹曼不禁叹息。
凤冠霞帔,本应自豪万丈,却因局势困心,以至于双眉紧皱,难得舒展,忧忧怯怯,欲言又止,静观之,只是心中杂乱,好似日落日起,只是浮云蔽天,让人难以捉摸,是对?是错?萨曼莎惭愧地望着那两个孩子,那个她平日里冷言冷语嘲弄的科尔温,居然能够有这般的气量,也难怪威兹曼会想要让他成王,甚至连诺查米修斯之死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