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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乐开花了,由于斐瑜妈没有浇水,有些叶子干了。那有点像仙人掌叶的花蕾长大许多,斐瑜爸把他用手机拍的照片给孜斐瑜看,他说这样就是谢了。孜斐瑜认为那花还没开,因为花蕾很完好也没有变软。
晚上,孜斐瑜拿手电筒看一下那花,花瓣张开一点了,孜斐瑜很兴奋,它今晚要开花了。斐瑜妈叫他把那盆花搬到房间里面,再叫明婶借个相机拍照。孜斐瑜说不借了,看看就行。那盆花长了十来片叶子,花茎青红,花瓣有点淡黄白色,很薄,一簇簇花蕊,散发出阵阵青涩的香味,很好闻。孜斐瑜拿出刚买的相机拍了两张照片。孜斐瑜到半夜还没睡,又起来几次看那花一点点凋谢。他实在太兴奋了,那是他一生中见过最美的花。
早上,那花谢了,耷拉着脑袋。中午,斐瑜妈告诉他,问过别人了,那是昙花。孜斐瑜听了很高兴,竟然可以看到昙花一现,幸好放假回家才见到。斐瑜爸听说那昙花开了后悔没看到,孜斐瑜说开花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如果来日再遇见昙花盛开,一定要全家一起灯下赏花。
孜斐瑜用相机拍了两张仙人掌,他种的那棵仙人掌差不多七年了,有四米高。孜斐瑜把他养的花草搬到一起拍照。下午,孜斐瑜和他弟、堂弟到屋后山拍照,金秋时节,山上野花遍地。
坐车回学校,孜斐瑜看到有些稻谷开花了,淡黄一片片。经过一片残荷,路边一簇簇黄槐花,金黄而热烈。淡白的羊蹄花盛开了,那是秋的素雅。望着车窗外飞逝的夹竹桃花,孜斐瑜好想作诗一首,可惜他不会,只能辜负这好时光。
洛彬蔚和孜斐瑜聊天,聊聊国庆的见闻,他们谈得很投机。孜斐瑜一戴上眼镜,洛彬蔚就笑着对他说:“如果我是女的,一定要嫁给你。这么儒雅!”孜斐瑜听了很开心,“真如你所说,我要多配几副。”“你也太花心了吧。”
有人把孜斐瑜的一本书碰掉了,孜斐瑜马上捡起来。尹沛玲看到了,问他,“怎么不叫我帮你捡。”“我还能捡得到。”
张旭松打开水,见到孜斐瑜在等他,便和孜斐瑜同行。孜斐瑜告诉他,“还好那天我没在学校,回家见到昙花开了,在晚上开的,很罕见。”张旭松快步走着,“没有养花的经历,无法体验。”孜斐瑜听了有点失望,再没有心情向张旭松形容昙花的美丽了,因为他不喜欢养花。孜斐瑜的那份快乐不知和谁分享。
孜斐瑜边吃晚饭边看夕阳坠落,残阳如丹,微红的阳光洒满大地。太阳下山后,西天出现一片晚霞,装点着湛蓝的天空。一行大雁掠过天边,孜斐瑜的心也随它们飞向远方。金秋的黄昏瞬间湮没在夜色里。太阳又向南偏了,白天更短。
张旭松咳嗽很严重,胸口都咳痛了,孜斐瑜很担心,叫他快点去买药吃,不能拖着。
第三节课间,尹沛玲忽然问孜斐瑜,“请问你有什么理想?”
孜斐瑜没想到有人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会儿说,“考上大学吧。”
“嗯,这十分现实,近切。我说的是人生路上的一个目标。”
孜斐瑜又思考了一会,“周游世界吧。”
“这要花很多钱哦。”
“可以一边打工,一边旅游啊。”
“鸡汤文看多了吧,这目标很不实际!”
“那你呢?想干什么?”
她没回答孜斐瑜的问题,“我问过好些人,想调查一下。”
“这有什么效果,没几个会讲真话的。”
她听了呵呵笑,“这么说,你是不想说咯。”
孜斐瑜哈哈大笑,“真聪明,这也让你猜到了。”
“我可不是傻瓜。”
“等我先想好吧,来日再谈。”
夜里,孜斐瑜躺下来,思考着自己的理想,忽然觉得很迷茫。小学迷上养花之后就想学园艺,种花种草,做个园丁。在初三的时候又想去建设家乡,把家乡建设得更美好富裕。而现在却迷茫了,以后选什么专业,从事什么工作?这都应该在高中毕业前想好。选择那个专业,要在大学时打好基础。现在需要一个切实可行的理想。第二天晚上,孜斐瑜又思考这个问题。他想做个企业家去建设自己的家乡,改变家乡的面貌。主要因为他对家乡有一种独特的情感。后来他又想想过去的一些经历和自己的使命,失眠了。
胡佑怡问严梓辰,“哎,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孜斐瑜知道严梓辰早就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就对她说,“我还是他讲了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的。”说完之后,孜斐瑜就后悔自己嘴太快了,应该让严梓辰自己讲的。
天快黑了,严梓辰才和孜斐瑜到校园里拍照,他已经答应帮孜斐瑜拍了。孜斐瑜叫了严梓辰几次去上街他都不去,孜斐瑜只好自己去。晒那相要一块钱一张,送一本相册。孜斐瑜有点扫兴,因为他问过严梓辰那相机的盖子不能打开,不然会曝光的。而且这相有点贵,凭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有时真要付出不必要的代价。孜斐瑜只希望那些重要的相片可以晒出来。
周末的清晨,天空铺满鱼鳞状的云,别样好看。中午,云如纱,看不见太阳。校园的树林里有些鸟的叫声很奇怪,孜斐瑜从没有听过。窗外还有几只蝴蝶在飞舞,田野的稻花大片大片地开了,绿浪转眼泛着淡黄。
孜斐瑜呆在教室看书。见到尹沛玲,孜斐瑜确认她会为自己保密之后就告诉她自己的理想是做一个企业家,建设自己的家乡。尹沛玲告诉孜斐瑜,“我想做外交家,拥有很多朋友。可是由于家人的制约,我哥将来不肯呆在农村,我也不可能到外面奔波,爷爷奶奶也老了,父母身体也不怎么好,这梦想可能实现不了。”孜斐瑜不知说什么,只是听着她说。“我在家里很勤快,经常帮父母做家务和农活,相比别人算勤了。我只去过一次榃南,不喜欢那里,太穷了。我没见过榄子,听说你那里种有很多?”“对啊,我村里就种有很多。”“不管来自城市还是农村都一样。”“嗯嗯。”可孜斐瑜心里觉得城乡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到相馆取相片,只晒出十三张。因为打开后盖,很多曝光了,包括昙花的,孜斐瑜很心痛。难道那昙花一现就只有我自己可以看到么。他拍的花,狗,仙人掌也都曝光了。
这时孜斐瑜才发现,自己想照相是为了拍故乡的景物,不是为了留念,而是为了给景物留念。自己反而成了陪衬。自己不会拍照,只想按自己的意愿行事,空欢喜一场。孜斐瑜本想把看到昙花的事告诉尹沛玲的,可那照片没了,就没心情了。希望的破灭让孜斐瑜对拍照的热情减了大半。孜斐瑜问严梓辰,“这些照片花那么多钱值得么?”严梓辰说:“你认为值得就值得。”孜斐瑜觉得这一段追求梦想的经历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