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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斐瑜去跑步,看乌云飘过天空,刺桐树已成阴,木棉刚长出嫩绿的新叶。那些相思树一片小黄花,好像天边的云霞。
孜斐瑜胃病又犯了,吐到他不想吐,只好到校医那里买药,休息。孜斐瑜走路肚子还痛,元气大伤。
“不上街啊?”严梓辰问孜斐瑜。
“下雨。”
“如果想去,下雨也可以去。”
“对,说得很正确。”
“上街走走。”
“我不去啦,我又不买什么东西。”
“那上宿舍吧,反正在这里也学不进。”
“我还可以学得进。”
“借你的伞给我。”
“你拿吧。”孜斐瑜把伞递给严梓辰。
“你的伞会不会漏水。”
“肯定会啦,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现在雨小,不会漏的。”我连把伞也用漏水的么?孜斐瑜想不明白严梓辰为什么会那样看自己。
在宿舍,严梓辰对孜斐瑜叹息,“你比我多一分,排名前进了八名!读书真厌。”孜斐瑜没想到严梓辰总和自己比,难怪他会那样对我。
晚上,室友一直聊天不睡觉,叫别吵也没用。曾凡毅走进走出,弄得很大声,以此发泄他的不快。早上,鸟儿在宿舍后面的树林里唱歌,曾凡毅被吵醒了,跑到阳台对鸟儿大呼大叫。他喊累了,鸟儿依旧在呼朋唤友,曾凡毅只好把阳台的门窗关了,弄得很响,全宿舍的都被他惊醒了。
周末上完自习,杨浩瑞叫孜斐瑜他们和宿舍八班的比赛篮球。因为他们打赌,打篮球赢了就可以先洗澡。有一个人没到,孜斐瑜他们只好以五个打他们六个。八班人多又很卖力,十分粗鲁,孜斐瑜他们打不过八班的。孜斐瑜回宿舍看书,彭瑞华问,“怎么这么少人?”“我们输了不敢在宿舍。输了实在没面子啊。”孜斐瑜自嘲道。“如果杨浩瑞听你讲认输就不必这样了。”“你们如果听我讲认输也一样啊!”
孜斐瑜去图书馆上阅读课,他看《求学》杂志,被里面关于高考及人生思考的文章吸引了。窗外的相思树林里有一种虫子在夕阳下长鸣,缠绵而悦耳,飘着安逸的春日傍晚的气息。
语文课的自习,孜斐瑜正在写物理作业,刚好语文老师走到孜斐瑜身边,被她看到了。“语文作业写完了?”“还没,写完这题再写语文。”“让我看一下完成多少了。”孜斐瑜只好把语文作业递给她看,“完成得不错,你可以写物理作业了。”还好孜斐瑜在星期天写了那些语文作业。
孜斐瑜不想去看篮球比赛,写了点作业就去吃饭了。他们看完球赛回来,孜斐瑜班打输了。“还好没去看,以免伤怀。”严梓辰说。严梓辰问杨浩瑞,“和哪班打?”“不知!”杨浩瑞冷冷地说,“你怎么不去看!”“我对比赛没兴趣。”“你要关心集体,生是这班的人,死是这班的鬼!”杨浩瑞上纲上线。孜斐瑜早知道问比赛会被批斗,所以他就不问了。
傍晚下起太阳雨,雷声阵阵。夕阳映照天空变成淡黄,有点像记忆中黄昏的画面。
历史老师说孜斐瑜班抄历史的字数比不上普通班的,别人抄一课他们抄一段。他们辩解说抄书是白费功夫,记得住才行。
开始段考了,中午,曾凡毅他们进进出出,弄得很吵,大家都睡不着。他们聊天总是比谁学习差,谁起床迟,谁更懒。晚上,曾凡毅仍旧大声叫旁边的宿舍别吵,大家反而被他吵醒了。他还拆蚊帐竹,彭瑞华问他:“这么吵干嘛!你不睡,别人还得睡。”“蚊帐竹里有虫子。”“关我们屁事,干嘛弄得我们睡不了!”第二天,曾凡毅找到彭瑞华的蚊帐竹里的蛀虫,抖出来消灭了。
考试前的自习总是很吵,还放电影放歌,领导过来叫关了,没人去关。吴烨龙总是把桌子搬到洛彬蔚那里和他聊天。他和别人大声争论中央领导人,评点历史人物,真是才高八斗,好像无所不知。有些无聊的人聚在那里转书或者聊天。孜斐瑜希望早点换位,这里真不是学习的地方。
英语老师刚到教室就说,“你们批评我吧!教我怎么教你们。普通班都考得比你们好,高分的也多,你们班没几个厉害的。那班有个人把考试的各个板块一个个解决,人家每次都总结经验教训。你们有些人跟我唱反调,我讲课你们做其他,不认真听,不按我教的去做。你们心态有问题,这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根本没有踏踏实实地去学习,似懂非懂,是一点也不懂。认真听课,多问老师才能少走弯路。还有,你们班风太差了,考试前还像赶集似的,不成体统,不团结,没有集体主义精神。以后抓到谁讲话,给我写三千字的检讨。”
考完就出成绩了,孜斐瑜有些科进步,有些科退步,可别人进步得更多。孜斐瑜觉得自己很无能,是自己要求太高还是自己本来就很平凡。
孜斐瑜吃饭见到贾振浩,相互问到成绩,贾振浩的进步更大。“张旭松现在很勤,下课都不出教室。”贾振浩对孜斐瑜说。“我现在懒多了,感觉学习很被动,没什么激情。努力都白费,比之前更差。在重点班的,也许我是初中里最差的。”此刻,孜斐瑜没信心达到自己的期望值。
贾振浩和孜斐瑜上街,孜斐瑜问他:“如果讲好价,别人肯卖,自己忽然觉得不值,怎么办?”“应当买下来。我有个同学买鞋,讲好价,后来觉得不值说不买了,被店主联合几个人骂了一顿之后还是买了。”“如果是我早就走了,骂也被骂了,再买还有什么面子。走了不买别人也不能怎么样。”贾振浩告诉孜斐瑜,他家里买有电脑,孜斐瑜说放假就去他家看看。
吴烨龙对孜斐瑜抱怨:“用老子的桌子贴那学习园地把我的书弄乱了又没收拾好,真可恶!为什么要用我的桌子不用他们自己的!实在不公平!无良!”他们也用了孜斐瑜的桌子,一样没收拾好。“你才无良,就近嘛。”孜斐瑜表示理解。“学习园地用的彩纸像拜神用的,应当用红纸,也不问一下同学而自己瞎干,太不民主了。”“向班委提出你的意见啊。让你去帮忙。”洛彬蔚说。“我没那个兴趣!”吴烨龙气愤地说。
放假了,孜斐瑜到贾振浩家玩,看看贾振浩家里的花草。他们聊到文理分科,“这和个人的志向有关,我打算学理科。”贾振浩告诉孜斐瑜。“我文科和别人相差太远,学理科又没别人拼,不知怎么选。唉,生活得太平淡,对学习又没什么乐趣……”
回到家乡,田野一片碧绿,落完叶后的竹子和榕树已成阴。前些天下了冰雹,那些花的叶子被打落不少,昙花的嫩叶也被打折了。仙人掌开花了,碧绿中撒着点点黄,像夜空的星星。孜斐瑜清明种的鸢尾开出蓝白相间的花。
斐瑜爸问孜斐瑜是否愿意一起去榃南买东西,孜斐瑜说不想去。现在,孜斐瑜不想跟他爸去哪里,现在孜斐瑜独立了,错过陪伴成长最佳时期,斐瑜爸想补偿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小时候,孜斐瑜很想和爸上街,可几乎没去过几次。
孜斐瑜折了几片仙人掌花带回学校用水养在宿舍的阳台上。
“在家真无聊,不知干什么,日子难过。”秦丰源对孜斐瑜说。
“是啊,回家不知干什么,看电视或者写作业都没心情,日子一下子过去了,什么也没做。”
“在家真烦!”
“怎会?”
“管不住自己,环境造成的。”秦丰源解释。
教室又是放电影,孜斐瑜学不进,没心情写作业,总觉得烦,不知干什么的茫然。春天过去,明天就立夏了。
吴烨龙对孜斐瑜说:“你摘录那些杂志没用!”孜斐瑜说:“这些在毕业以后可以留下来,而作业不会留下,都是一堆废纸。”
下雨了,孜斐瑜撑伞和严梓辰到饭堂,“谢谢。”严梓辰对孜斐瑜说。“不用谢。”洛彬蔚和孜斐瑜坐一起吃早餐,“一个人啊,严梓辰呢?”孜斐瑜指指后面。“怎么不一起坐?”洛彬蔚问。“习惯了,他一直这样。”
周毅景叫孜斐瑜帮他拿几本书到教室,孜斐瑜答应了。“怎么不叫我拿?”严梓辰问周毅景,周毅景不知道怎么回应。后来严梓辰对孜斐瑜说:“唉,我对自己认识不清。太自信。”“怎么见得?”孜斐瑜很好奇,严梓辰沉默着。“还是因为考试?”孜斐瑜猜说,可能段考成绩达不到严梓辰的目标。“不是。”严梓辰否认。孜斐瑜认为他讲假话,后来一想,可能因为拿书的事,严梓辰以为自己的床挨近周毅景,会叫他帮忙,可自己并不受大家欢迎。
终于重新编位了,孜斐瑜被安排到五组第一位,一下子从最后扔到第一位,孜斐瑜觉得很无奈。孙永明对孜斐瑜说让他在外边,刚开始孜斐瑜没答应,后来就同意了。有个同学说和孜斐瑜换个位置,看到孜斐瑜的位子太靠边,不换了。孜斐瑜只想呆在角落里平平淡淡地度过高一剩下的日子。上课了,孜斐瑜看黑板反光,看银幕也很模糊,孜斐瑜感到有些压抑。别人在这位可以过,为什么自己不可以?看不见就问同学,孜斐瑜安慰自己。后来孜斐瑜想想,还是要找班主任换一个位子。
八班的舍友告诉孜斐瑜他们班主任在班上公开大哭,因为大家对编位强烈不满并抗议,自习课听歌或者看电影,老师在身后当她是空气。在编位前,班主任说在中间的坐腻了,到旁边坐坐,大家要相互关照,相互理解。“这简直气死人,不讲还好,这是重点班,人人都有自尊,都需要别人尊重。”曾凡毅说:“全部按成绩排座位,大家都认命没意见,我初中也是按成绩排的。”“我在全班最差那位,五组一位,更惨!”孜斐瑜向他倾诉。“为什么不抗议。”“我没资格抗议,我对编位没意见真会一直吃亏,不知为什么会受这般对待。”孜斐瑜决定明天问一下为什么,万一因为这上不了重点班怎么办,最差一位便是资本!“你们是不是男人,为了一个座位而争。”严梓辰鄙视他们。“不争才怪,座位可以决定成绩!”曾凡毅反击。
第二天,孜斐瑜问尹沛玲,“在这位怎么样?”“看不见黑板,又热。你那位更加。”“我连银幕也看不清,怀疑我的眼镜废了。”上课,孜斐瑜拉好窗帘,关着窗,不让风吹进来,别人又讲热。孜斐瑜坐在那里像坐牢一样难受。孜斐瑜去找班主任,没遇到。他一定要问一下为什么编自己在那位,要班主任给个说法。
傍晚,孜斐瑜拉开窗帘,看到天空中飘着几丝晚霞,鲜艳美丽。孜斐瑜惊叹,“还好及时拉开窗帘,不然又错过了。”“可以坐在上面多好。”尹沛玲说。
孜斐瑜到班主任的辅导室问他问题。问了问题,孜斐瑜问他:“这次怎么扔我在那位?”
“你在哪一位?”班主任纳闷。
“最差的那位。”
“你可以和别人换。”
“傻子才会跟我换!能不能自己一位?”
“可以。”
“我想一下先。”
孜斐瑜回去才想起忘记问班主任怎么编位了。自己独自一位不太好,太显眼了。“这位有没有留空的?”孜斐瑜问孙永明。“九班这里只有一桌。你开始为什么在这位,绝对没人愿意跟你换。”孜斐瑜不理他。
睡觉前,孜斐瑜又失眠了。没人关门,黑板肯定会反光,投影仪又不好,实在看不清。一定要搬走,到一组最后一位也比这里好。今年夏天以不幸开始,千万别以不幸结束。
孙永明见孜斐瑜来了,“问了老师没有?”
“还没问,想好再讲。”
“要不,现在顺便去问?”
“以后问不行吗?现在老师没空。”孜斐瑜要请示过班主任再搬走。
“老师常在办公室的。”
“在这里气死我了,风水不好!”
“你还信风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