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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走了一日,众人见无事发生,自然都松懈了下来。絮流云见状,忙命就地休息,众人一听大喜,顿时欢呼起来。此时天色已晚,待絮流云细看时,他们已身处一个小山坳里,两侧的高山犹如巨兽般似要迎面压来,这让絮流云心中有些不安,此处若是有人前后夹击,就凶多吉少了。他正这样思量着,突然眼前火光一闪,数十支箭就已“嗖嗖”越过他,目标赫然是四辆镖车,立刻这些镖车就噼里啪啦烧了起来,周围的人忙起身唯恐避之不及,大汉又惊又怒,正欲发作,不料一转身,借着火光,他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只见前后两拨人一字排开将他们团团围住,看装束是山贼无疑。
絮流云这时已退回和大汉并肩而立,从彼此的脸上都看出了凝重,不过对方并未暗地里要了他们性命,似乎只是将他们困住,如此未必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他和大汉低语几句,便走上前去,抱拳略带敬意道:“敢问前面是哪路英雄好汉?还望放我们兄弟过去,若有可以效劳之处,我们定会尽心尽力。”
前面人群往两侧一让,一位独眼青年跟着一位道袍老者快步走了出来,两人并不理会絮流云,而是瞅向后面人群中的一名灰衣男子,该男子见状,忙躬身回道:“刘少主,小人亲眼看见那上官琪将一个小箱子和十几枚银币交给了这些人后,就急忙传信给你,并尾随一路至此,不会有错的。”
独眼青年在听到上官琪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怨恨,又听到那小箱子果真在眼前这些人身上时,立刻又惊喜起来,忙向身旁老者大叫道:“师父!师父!终于找到那‘玉生烟’了。”
老者闻言,不禁皱眉,训斥道:“告诉你多少次了?身为涵师,整日里大呼小叫,喜怒形于色,成何体统?”青年这才悻悻回到老者身后,不过在看向絮流云一众人时扬起了头,神情很是不屑。
絮流云在听到两人都是涵师时,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而且还是冲那箱子里的宝物而来,这下更难脱身了。好在江湖早就传闻涵师轻易不会对凡人动手,絮流云这才稍微心安。
果然道袍老者干咳两声,就缓缓说道:“既然阁下如此明白事理,事情倒也好办,你们将那小箱子交出,我倒是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瞒你们,小徒先前被上官琪刺伤了一只眼睛,急需箱子里的宝物医治,不得此宝誓不罢休,烧你们四辆镖车,却未伤你们一人,只怪上官琪这种毫无人性之辈你们也敢相帮,权当一泄小徒心中怨恨,也算是手下留情了,该怎么做阁下应该很清楚了吧?”
老者说到最后,颇有咬牙切齿之感,似乎与那上官琪仇恨不小。
大汉一听,就要上前去,絮流云忙在其耳边说了几句,顿时作罢。
絮流云心念如电,他现在可无暇顾及这其中的私人恩怨,而是一直在思考如何脱身了。看来今天不把小箱子交出,万万别想活着离开了,可是还有那些山贼啊!从刚才他就注意到山贼们的神情了,那种像盯着山珍海味般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毫无掩饰的贪婪。这些山贼果然对那十几枚银币动心了,只是碍于老者在场,未曾动手,他完全相信这边只要把小箱子交出,不出十步,山贼又会将他们围起来,如此一来,生死就难说了。老者可能碍于身份不会出手,但山贼就没有这个顾虑。如今看来,小箱子不能随随便便就交出去。
在把这一切想清楚后,絮流云低声和大汉说了几句,就走向最后一辆马车,看来这两伙人连宝物在哪辆马车上都摸得一清二楚了,否则断没有理由给他们留下,老者和青年也没有直接出手,应该是投鼠忌器了。絮流云这般思量着,手举着的火把,作势就要碰到马车,突然两声惊呼夹带着一丝愤怒同时响起。
“且慢!”
“你敢!”
絮流云转身,看到老者和青年惊容未定,便再次肯定了心中所想,于是他跳上镖车,将火把在两手之间晃来晃去,才不慌不忙说道:“两位别误会啊,刚才在下不过一时手滑,万万不敢烧了涵师大人的宝物啊,只是在下和一帮兄弟实在惶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涵师大人答应!”
说完,絮流云又把火把靠近马车,隐隐有威胁之意。
老者讥讽一笑:“说来听听!”
“两位涵师和各位好汉,能否让我的兄弟们先行离去?在下和这马车留下当人质,待他们离开半个时辰后,我就把宝物交出,然后再离去,以免人多容易闹出误会。”絮轻寒口气很是温顺。
“好,就依你所言,量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招!”青年未等老者开口,就一口应了下来,老者点点头也算默许了。只是对面的灰衣男子闻言,脸色不禁有些难看,到嘴的肥肉就这样放掉,实在不甘心啊!谁让自己现在听命于两位涵师呢?自认倒霉吧!他连连叹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絮流云一伙的人快速离去。
大汉最后一个走,他骑上马,朝絮流云大喊一声:“兄弟,受累了!”顷刻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山坳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絮流云手举火把坐在镖车上一动不动,他极力保持镇定,以防两伙人有所动作,幸好在场的人都对老者言听计从,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老者淡淡开口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下你总该交出小箱子了吧?”
“当然没问题,还请两位涵师大人遵守先前的约定,放在下离去!”
絮流云边说边从镖车里摸出那个小箱子,不过却紧紧抱在怀里。
老者见状,忙和青年侧身,又让出一条道来。絮流云驾着镖车,缓缓向前驶去,在距离老者还有三尺之隔时,忽然把小箱子抛出,不过故意偏了几分,惹得青年和老者一时手忙脚乱才稳稳接住,絮轻寒趁机一扬鞭子,马车瞬间就飙了出去,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老者的视线中。
“这小子还真有几分聪明劲!”老者心中竟有几分赞赏絮流云,不过当他转身看见目瞪口呆的青年和空空如也的箱子时,这赞赏立马就变成怨恨和怒火。
“空的!”青年喃喃道,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兀自发起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