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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习伯约醒来后,便到院中将“幽冥神掌”自头至尾练了一遍。此时院中只剩下他一个人,自然也无拘束了。而后,他又回到房中将图谱再次看了一遍,叹道:“如果真能如图谱中所说,打出那股阴寒内劲,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转念一想,只觉虽然无法打出那股阴寒内劲,但总算学会了一套精妙掌法,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过不多久,便有弟子将早饭送了来。这个弟子几乎日日为习伯约送饭,早已与他相熟,便问道:“习师兄,今日这顿早饭,可是秋霜师姐亲自为师兄烹制的!”其实,这个弟子年岁尚比习伯约要大,只不过他的身份地位与习伯约相去甚远,是以才称呼习伯约为“师兄”。

沈秋霜为习伯约做的,乃是他最爱吃的点心——蟹黄毕罗。昔年在沈丽娘府上时,习伯约初次尝到时便爱得要命,而后前往剑南学艺,只因李淳风乃是出家之人,素来简朴,他便再未吃到过了。日子久了,习伯约早已将其忘了,是以再次回到扬州时,他也未曾提起。此时乍见儿时最爱的美食,他自是不胜唏嘘,心道:“难为霜儿还记得这个!”

回想起第一次吃蟹黄毕罗时,汤汁自嘴角流下,霜儿笑着用丝巾为自己擦拭,习伯约直觉恍如昨日,再想到沈秋霜自小便养尊处优,如今竟然亲自为自己做点心,更是感动,便径直便以手拿起一块来尝了一口,却觉入口咸涩,不由得摇头苦笑。沈秋霜以前连厨房都未曾进过,更莫说是亲手烹制点心了,味道不对也是在所难免的,而且她第一次便能将毕罗做得似模似样,已是颇为难能可贵了。

那弟子见习伯约苦笑,不明就里,便道:“此时正值十月,正是蟹肥之时,秋霜师姐特意命人下山去买来了几只肥蟹,为习师兄烹制这道点心,莫非是师兄不爱吃,抑或是味道不好?”习伯约听罢,暗道:“真难为霜儿如此费心!”他摇摇头,没有答话,只是将送来的蟹黄毕罗吃得一个不剩。

用过早饭,习伯约便与那弟子一同出了院子。那弟子只以为习伯约已经练成了“幽冥神掌”,激动之下,径自去禀报杨青龙了。习伯约对总坛不甚熟悉,本欲让那弟子领自己去与沈秋霜相见,可那弟子竟然不顾而去,他也只得自行找寻了。

好在没过多久便又遇到一个弟子,习伯约问明了方向,便快步向侧院赶去。到了侧院中,习伯约正欲呼喊,却听厢房中传来一声长笑,原来,杨青龙得知消息后,竟先于他来到了侧院。

杨青龙到了侧院,便一直坐在习伯约的厢房中等候,他轻功卓绝,隔壁的沈秋霜竟然是浑然未觉。此时听到笑声,沈秋霜方才惊觉,打开门来看时,便望见习伯约站在院中,不禁呆了。

习伯约望见沈秋霜自房中走出,微微一笑便欲上前与其亲近一番。可他尚未迈步,一道身影却已掠至了他身前,伸手抓向了他的手掌。习伯约未加思索,便施展“两仪幻”向后撤了一步。

这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杨青龙。他激动之下想要握住习伯约的手,不料却被习伯约躲了开来,不由得一愣,哈哈一笑道:“好小子!”习伯约方才看清身前之人,便赶忙行礼。杨青龙满面兴奋之色,问道:“贤侄可是真的练成了?”习伯约心知他问的乃是“幽冥神掌”,便叹气道:“哎!说来惭愧,弟子仍是未能练成。”杨青龙闻言,不由得大失所望,呆立良久,方才长叹一声,道:“我这便命人去将图谱烧了,以后也没必要再去白费功夫了!”

习伯约不禁一愣,只以为杨青龙失望之余已是失去了理智,赶忙劝道:“杨长老,想来日后必有才智高绝的弟子能参透其中奥妙,练成这套掌法!”杨青龙摇摇头,望着习伯约,沉声道:“我行走江湖数十年,阅人无数,以师侄的天赋根骨为最,你尚且不能练成,更遑论他人!”习伯约登时无言以对。

沉默良久,杨青龙又道:“我那混账儿子与崔师侄、景师侄皆已返回各自分坛复命去了,总坛之中也无别人,习师侄便多盘桓几日吧。”习伯约不便拒绝,只得点头答应,杨青龙方才离去。

沈秋霜与习伯约分别日久,此时乍见爱郎归来,她只想扑入习伯约怀中倾诉相思之苦。可杨青龙迟迟不去,她也只得在心中暗暗埋怨。待杨青龙终于迈步而去,她早已等得焦急难耐,赶忙扑向了习伯约。

习伯约张臂将沈秋霜抱住,低头看时,却发觉沈秋霜目中含泪,已是泫然欲泣,便赶忙安慰道:“霜儿,莫哭。”二人虽同在总坛中,但沈秋霜唯恐误了习伯约练武,便强自压抑心中思念,不敢去打扰他。即便是舞蝶教她亲自去为习伯约送饭,沈秋霜也一口回绝了。此刻,沈秋霜却如何也止不住眼泪,已是轻声抽泣起来。

习伯约只得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沈秋霜哭了半晌,心情稍稍平复,适才习伯约与杨青龙所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便问道:“伯约哥哥,那掌法你未能练成吗?”习伯约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招式倒是学会了,却发挥不出图谱中所说那般威力,所以还是算不得学会了。”沈秋霜闻言,不禁叹了一口气。

习伯约倒是笑了,道:“怎么你们听说我未能练成‘幽冥神掌’都是摇头叹气?”他向后望了望,见身后无人,才凑到沈秋霜耳边道:“我反复习练,却始终未能练成图谱中所说的那股阴寒内劲,所以我猜测,是不是宫主在骗人?”他说话之时,呼出的气息吹在沈秋霜脸上,不禁令沈秋霜面红耳赤,心旌摇曳。

忽听有人低声偷笑,原来,吹絮与舞蝶也来到了房外,恰巧望见习伯约低头与沈秋霜窃窃私语的一幕,还以为他们不堪相思之苦,在院中便亲热起来。二人噗哧一笑,赶忙掩嘴回了房中。

沈秋霜正是欢喜沉醉之时,也未发觉,只是思索了一番,摇摇头,低声道:“应该不会的,娘提到宫主时,从来都是崇敬之极,后来到了嵩山见到杨长老,依然是如此,想来宫主在弟子心目中必是个了不起之人,何必故弄玄虚?若是被人发觉了,岂不是自损威名?”习伯约闻言,也觉有理,道:“这倒也是,连我师父对宫主都是颇为推崇,想来是不会有错的!”

思忖片刻,他忽然惊呼道:“如此说来,只可能是有人将图谱篡改了!”沈秋霜闻言亦是一惊,心道:“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便问道:“那会是谁呢?莫非是……”二人不由得望向对方,异口同声低呼道:“杨青龙!”

杨青龙长年在总坛,“幽冥神掌”的图谱更是由他掌管,他若是要篡改其中内容,可谓是轻而易举!更何况,他还曾亲口说过,另外三本图谱乃是他教人抄绘的,是以习伯约与沈秋霜皆是不由自主便想到了他。

沈秋霜想了想,又道:“可是杨师伯也不会‘幽冥神掌’啊!”习伯约听得摇头,笑道:“霜儿,你怎知他不会?或许他是深藏不露啊!”沈秋霜一愣,颔首道:“也对!”不过她涉世不深,始终觉得自己娘亲极为敬重的大师伯不该是坏人,便又道:“可是如此做,于他又有何好处呢?”习伯约想也未想便答道:“你应该记得你娘说过,她的三个师兄为了宫主之位争得不可开交吧?杨青龙会的那套“烈阳掌”着实厉害,恐怕他的两位师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自然不愿别人学会威力卓绝的武功来与他抗衡!”他分析得合情合理,沈秋霜不由得点点头。

忽然想起景克逸与杨再兴,习伯约冷笑道:“而且依我看,杨长老那儿子远逊于白虎坛的景师兄,所以杨青龙如此做恐怕也是为了日后着想。”沈秋霜闻言,默然半晌,方才幽幽地道:“瞧他样貌堂堂,似是个谦谦君子,真想不到竟也是个满腹阴谋的奸狡之人!”习伯约听了,暗道:“自古以来,能成大业者,哪个不是奸诈之人?幽冥宫志在夺取江山,如果杨青龙真是个敦厚老实之人,那么宫中弟子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沈秋霜顿了顿,仍自喃喃道:“伯约哥哥还不知道吧?每一次提起杨长老,娘的语气中都会透出温柔情意,以前我不懂,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那股情意便是爱人之间才会有的!”习伯约乍闻此等隐秘,不由得瞠目结舌,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他心中不禁冒出一个念头:“莫非……莫非杨青龙便是霜儿的父亲?”可是仔细一想,又觉不对,霜儿长得与杨青龙并不像,反而与李裹儿有几分相似!冒出如此荒唐念头,习伯约登时惊得呆了,狠狠摇了摇头,暗道:“一定是我与裹儿分别日久,心中思念所致!对,定是如此!”

沈秋霜见状,还以为习伯约是被自己的话惊呆了,赶忙道:“伯约哥哥,适才的话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若是被娘知道的话,定会撕了我的嘴!”习伯约点点头,木然无语。

二人便相携回了房中。吹絮与舞蝶回到房中,一直透过门缝偷偷窥视着二人的动静,见他们终于回屋,也赶忙跟了过去。进屋见礼毕,舞蝶便道:“习少爷,小姐做得点心可还可口?”沈秋霜闻言,方才想起此事,赶忙望向习伯约,目光之中满是希冀。

习伯约点头笑道:“出自霜儿妹妹之手,自然是美味可口!”沈秋霜听了,虽然欢喜,却也知道自己的斤两,笑道:“伯约哥哥只顾哄我,怕是难以下咽吧?”习伯约微微摇头,问道:“我闭关三月,你们怎么不先回扬州?”吹絮嘻嘻笑道:“小姐日思夜想,如何舍得走啊!”

沈秋霜面色微红,道:“我们回去也无事可做,不如在此等候伯约哥哥。”

习伯约点点头,又问道:“这三个月待在总坛中,你们肯定闷坏了吧?”沈秋霜道:“初时却是有些气闷,后来便时常与她们二人到山中游玩,又或是在房中绣花,倒也悠然自得。”习伯约道:“如此便好!现今我也不用再练那‘幽冥神掌’了,咱们不如早日回转扬州吧,姨娘恐怕早已思念得紧了!”沈秋霜自然愿意早日返回扬州,便点头答应了。习伯约道:“杨坛主命我再留几日,待此间事了,咱们便出发返回扬州!”

第二日,杨青龙命弟子将习伯约唤到了前殿。二人在前殿中闲聊了几句,杨青龙问道:“伯约贤侄,你如今年方几何啊?”习伯约答道:“弟子今年已是十四岁了!”杨青龙望了望习伯约,叹道:“贤侄真乃是天纵英才,我似你这般年岁时,可没有这般好的武功!”习伯约笑道:“杨长老谬赞!”

杨青龙凝神半晌,忽又望向习伯约,面上满是慈爱之色。习伯约不知他这是何意,正自纳闷,杨青龙忽然大笑一声,道:“贤侄可愿与我切磋过招?”自从为神秀所伤后,习伯约方知自己对敌之时尚有颇多不足,便急切想要增长对敌经验,而杨青龙的武功恐怕不输于神秀,习伯约自然乐意与其过招比试。

二人来到殿外空地,杨青龙道:“贤侄,你们天师道的武功我也会得不少,你便使出你练得最得意的一门功夫,让我瞧瞧你的火候如何。”一个门派当中,最为绝密的便是修炼内功的法门,便是许多不是派中长老亲传的弟子都无缘习练,为的便是防其外传。但沈丽娘身为外人,却会天师道的至高心法“正一玄功”,可见幽冥宫与天师道的关系颇为密切,杨青龙会一些天师道的功夫也非奇事。

习伯约闻言,却被激起了好胜之心,思忖了一番,便点头道:“如此弟子便得罪了!”微一抱拳,使出了一招“出水芙蓉”,打向杨青龙。杨青龙右掌微微一扬便将习伯约的掌势化解了,他气得斥道:“胡闹!我命你使出天师道的功夫,你为何使‘百花掌’?”习伯约未料一眼便被看穿了,奇道:“杨长老也会这套掌法?”杨青龙苦笑道:“如何不会?这虽然是朱雀坛的掌法,但师妹的武功却是我亲手教的!”

习伯约点点头,心中思索着到底该用何种武功。李淳风传他的武功,他皆是练得纯熟无比,可若说是练得最得意的,倒还真是不好抉择。杨青龙不知习伯约为何发愣,便喝道:“怎么?莫非你师父传你的武功都被你忘了?”习伯约便不再犹豫,使出了“太一神拳”。

这套拳法他已反反复复练过上千遍,早已稔熟无比,况且他心中有气,这一拳带上了三分劲道,打向了杨青龙前胸。杨青龙见习伯约的拳头挟着劲风袭来,却依然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待这一拳将要打到胸膛时,方才微微撤步,继而抬左臂点向习伯约肋下。

这一指迅疾异常,习伯约若不收拳后撤,“商曲穴”必然被点。习伯约只得被迫变招,变拳为爪,抓向杨青龙的手臂。他应对奇速,倒教杨青龙颇为意外。

杨青龙满意一笑,便收回了手臂。天师道乃是玄门正宗,教中武学重于内功而非招式,既然杨青龙对天师道的武功招式了如指掌,习伯约心知凭这套拳法难为他是不可能的了,是以习伯约只能化拳为掌,使起了师父李淳风自创的掌法。

这套掌法甫一使出,杨青龙便大感惊奇,缓步后撤之时,问道:“这套掌法我怎么从未见过?恐怕不是天师道武功吧?”习伯约闻言,心中冷哼道:“师父创出的掌法,你又如何认得出来?”他恼恨杨青龙篡改了“幽冥神掌”的修炼之法,口中便不客气道:“杨师伯又不是天师道的弟子,凭何便认为我这套掌法不是天师道的武功?”

杨青龙城府极深,只是微笑道:“哦?既然如此,那我就见识见识贤侄这套掌法的威力。”习伯约所使的这套掌法与世间武功皆不相同,若是单单使出这套掌法,威力平平无奇,但若杂于其他拳脚功夫中使出,却有意想不到的妙处,乃是李淳风取《道德经》中“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之理创出,便为其取名为“若水掌”。

这“若水掌”只有七式,分别为“豫、犹、俨、涣、敦、旷、混”,同样是取自《道德经》之中,以此七式掌法辅以其他拳脚招式,便能威力倍增。不过说来虽然简单,但没有丰富的对敌经验,却是绝难做到的,盖因这七式掌法的用处各自不同,若是用错,反而会适得其反。

习伯约此前无甚对敌经验,是以一直不敢使出,即便是与袁客师、沈丽娘切磋之时也是如此。但此刻他心中有气,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便以“若水掌”的“涣”式打出,而后又使出以“幽冥神掌”中的第二式“风雪交加”。

这“涣”式本是极灵动的一式,绕敌身周飞转,掌势却凝而不发,但“风雪交加”这一式却是双掌疾攻,倒有出其不意之效,教杨青龙也是一惊。只听杨青龙大喝一声“来得好”,便即双掌迎上,习伯约却又倏忽使出“敦”式,双足立在原地,教杨青龙大感意外,表情也凝重起来。

二人斗了二十余招,习伯约妙招迭出,也是信心倍增,已完全占了上风,但杨青龙凭着丰富的对敌经验,却也守得密不透风,丝毫不露破绽,任习伯约掌势如何凶猛,也不能再将他迫退一步。

又斗五十招,习伯约与杨青龙的武学修为终究是相去甚远,待他将七式“若水掌”杂于“幽冥神掌”中反复使过几遍后,杨青龙便已能从容应付了。杨青龙眼力甚高,其实早瞧出习伯约掌法中的破绽,只是察觉习伯约对运用招式的时机把握得尚不熟练,便有意陪习伯约多加练习。

渐渐的,习伯约也察觉了,只得苦笑道:“看来我这套掌法也未能难到杨师伯。”杨青龙微微一笑,道:“贤侄真不愧是李仙师的高足!假以时日,必将领袖群伦!”习伯约思忖一番,便即停下手上动作,问道:“此前与杨师兄过招,他有一套威力绝强的掌法叫‘烈阳掌’,据说是杨师伯所传,不知杨师伯可否使出来让小侄见识见识?”

杨青龙点点头,道:“贤侄接招!”便挥掌攻了上去。这回攻守异势,杨青龙又是一阵疾攻,习伯约立时手忙脚乱,应接不暇。撑过二十招,习伯约已看出杨青龙所使的招式与那日杨再兴所用的“烈阳掌”无异,他忌惮那股灼热内劲,是以不敢碰触杨青龙的手掌,可杨青龙攻得又急,他只得步步后撤,颇为狼狈。

杨青龙似是有意令教伯约难堪,眼见得习伯约身后便是院墙,已是退无可退了,他却毫不收手,掌势仍是迅疾无比。习伯约再退一步,后背已撞在了墙上,杨青龙的一掌却已打来,他只得举掌相迎。

习伯约本以为又要吃一番苦头了,没想到杨青龙的掌上却是绵软无力。二人的手掌一触即分,习伯约尚未回过神来,杨青龙已借着习伯约的掌力向后飘落,笑道:“如何?与你师门长辈过招时可曾有这般惊险刺激?”习伯约摇摇头,杨青龙又道:“平常的同门较技,只能教你掌握所学招式,只有似这般真刀真枪的过招,才能真正提升你临敌之时的应变能力。”

习伯约点点头,问道:“杨师伯的掌上怎么没有那股灼热劲道?”杨青龙道:“我与贤侄只是过招,又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岂可用上那等霸道内劲?”顿了顿,他又道:“况且,我若真用上那股内劲,你也绝对撑不到此刻!”习伯约心知杨青龙所言不假,又问道:“这‘烈阳掌’威力确实非同一般,不知杨师伯可否将其传与小侄?”

杨青龙闻言,微微一叹,摇头道:“非是不愿,而是不能尔!”习伯约一愣,问道:“为何不能?”杨青龙道:“当年师父传我‘烈阳掌’时曾经吩咐过,若我有儿子,则只能传与我的儿子,若是我没有子嗣,则只能传与坛中一位中意的弟子。”顿了顿,他叹气道:“可惜啊,我那混账儿子不似师侄这般超群绝伦。”

习伯约虽不知他这番话是真是假,却也只得叹道:“如此说来,真是遗憾呢!”杨青龙笑道:“其实,贤侄不曾学过‘烈阳掌’,武功也比我那混账儿子高了不知多少!”习伯约摇头道:“杨师兄尽得真传,非是我能比的。”杨青龙笑道:“适才我击你左肋时,你只需左掌斜引,便可破解。”说罢,他便用手比划起来。

杨青龙便将适才过招时习伯约不足一一讲出,并且为其一一纠正,习伯约仔细体会,倒是获益不少。

此后三日,习伯约每日与杨青龙过招。杨青龙似是对习伯约颇为喜爱,将他一生与人比试过招的心得倾囊相授。习伯约将杨青龙的话牢记心中,再回想起此前与神秀的那次拼斗,也发觉当时所用的招式确实不够妥当,却又想不出有何招式能破解神秀那一掌。

他便将心中疑惑讲了出来。杨青龙听罢,吃惊之余,便命习伯约将当日的情形仔细讲出,而后,二人又照当日情形比划了一番。不过,杨青龙苦思了一整日也未能想出破解之法,只得告诉习伯约,再遇上这一掌时,务须飞身后撤。

沈秋霜思念娘亲,这一日便提出返回扬州。习伯约只觉此间之事已了,是该回去向沈丽娘报告一番了,便点头答应了。吹絮与舞蝶便即留在房中收拾行李,习伯约与沈秋霜则一同去向杨青龙告别。

可是二人找了好久,却没有见到杨青龙的踪影,正自纳闷之际,却见杨青龙自总坛外匆匆赶回。二人迎上,尚未开口,杨青龙却已哈哈笑道:“贤侄,我正要找你呢!”习伯约闻言一愣,不知他找自己何事。

沈秋霜却自顾自地说道:“我与伯约哥哥是来向杨师伯告辞的!”杨青龙闻言摇摇头,叹道:“贤侄,恐怕你还不能走啊!”沈秋霜一愣,问道:“掌法也学了,为何不能走?”杨青龙叹道:“你们住在山中,不知江湖之事,咱们幽冥宫重出江湖,这几个月来已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习伯约与沈秋霜对望一眼,沈秋霜问道:“可这与我们返回扬州何干?”杨青龙道:“你们皆是宫中弟子,如今有要事急需习贤侄去办,你说有没有干系?”沈秋霜无言以对,只得望向习伯约。

习伯约便问道:“杨长老,不知是何事要我去办?”杨青龙道:“咱们幽冥宫若是只在江湖之中兴起风浪,恐怕不足以颠覆武周,尚需另辟蹊径才行。”他顿了顿,又道:“如今我得到消息,前日突厥南下袭扰河北道,武则天已命庐陵王为河北道元帅、狄仁杰为河北道副元帅,率兵征讨。”习伯约听得一惊,赶忙问道:“杨师伯是要我去刺杀庐陵王?”即便庐陵王李显不是高宗嫡子,也是李裹儿的父亲,要习伯约去刺杀他,习伯约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不仅不会答应,恐怕还会去保护李显。

杨青龙却摇摇头,道:“那李显无才无德,废物一个,杀之徒费力气,我要贤侄去杀的,乃是狄仁杰!”习伯约闻言,不禁长出一口气。杨青龙又道:“这狄仁杰极得武则天倚重,乃是武则天的心腹重臣,平素也多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助那武则天残害百姓。若是能结果了狄仁杰,自能震慑天下,也可为黎民百姓出一口恶气!”

习伯约点点头,道:“如此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即便是杨师伯不曾吩咐,我也会去为百姓除害的!”杨青龙闻言大喜,道:“此次他离开洛阳,乃是绝佳良机,不可错过!由贤侄前往,我便放心了!”说罢,他已哈哈大笑起来。沈秋霜忽然问道:“既然事关重大,杨师伯为何不亲自前去?反而要派伯约哥哥这个后生晚辈去?”

杨青龙望着沈秋霜,面露苦笑,答道:“我那混账儿子胡作非为,已将河南道武林搅得天翻地覆,我若不回去补救一番,恐怕青龙分坛都有覆灭之危!”沈秋霜闻言,心中不免将杨再兴埋怨一番,习伯约则是大惊失色,心道:“若是少了青龙坛,幽冥宫必然实力大减!”他便道:“如此说来,的确是事关重大!杨师伯还是速速赶回去吧,莫再耽搁了!”

杨青龙点点头,道:“贤侄,你下山后只需一路往北赶往范阳,到了范阳后,自会有玄武坛的弟子来接应你。”习伯约点头道:“杨师伯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杨青龙点点头,道:“有贤侄前往,我便放心了!那么,贤侄,霜儿,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他转身便走。

沈秋霜却赶忙唤道:“且慢!”杨青龙停步回身,望向沈秋霜。沈秋霜道:“既然那狄仁杰是朝中重臣,身边必有高手护卫,只凭伯约哥哥一人便能将他杀了?”她心知此事已是无法阻止,自然要为习伯约仔细思虑一番,以策万全。

杨青龙微微一笑,道:“以伯约贤侄的武功,世上已是少有敌手了,况且我早已探明,那狄仁杰的护卫不过是些江湖中二、三流的角色,霜儿无需担心!”沈秋霜只得暗叹一口气,不再言语。杨青龙又道:“另外,我还请了一位前辈高人出面相助!他往昔便是宫中高手,而后遁隐江湖去了,前不久才由我亲自去请回来的。”

听到是“前辈高人”,习伯约顿生仰慕之心,问道:“不知那位高人武功如何?”杨青龙道:“自然是出神入化的了!”习伯约闻言,不禁颇为期待。

杨青龙走后,习伯约与沈秋霜返回厢房,将杨青龙吩咐之事说与了吹絮、舞蝶。习伯约便命沈秋霜与吹絮、舞蝶自行返回扬州。沈秋霜想与习伯约同去,习伯约想到此行乃是刺杀朝中大员,甚是凶险,是以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

他便向吹絮二人使眼色,二人便一齐来劝沈秋霜。沈秋霜也知此行凶险,唯恐自己这个累赘会误事,只得无奈答应了。四人便携着行李离开了总坛,到得绝壁前,习伯约恐怕沈秋霜轻功不济,便又将她抱在怀中,自木桩一步步跃上了绝壁。沈秋霜心知分别在即,便也收起了羞涩,刻意与习伯约温存。

四人下了嵩山,回到向煌的客栈中,取回了留在客栈中的马匹。大宛马与主人分别数月,也甚是思念,见到习伯约,便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起了习伯约的面庞,习伯约也笑着梳理起了大宛马的鬃毛。

四人来到镇外,沈秋霜紧紧握住习伯约的手不愿松开,直到习伯约答应事成之后立刻赶回扬州与她相会,她方才松手。习伯约又嘱咐吹絮、舞蝶沿途务须看顾好沈秋霜,四人便即分手,习伯约北上前往范阳,而沈秋霜则与吹絮、舞蝶则东下返回了扬州。

习伯约背着赤炎刃,骑着大宛马,沿着官道往范阳而去。过了黄河,习伯约纵马疾驰了一日,便已赶到了魏州。此时天色已晚,魏郡的城门已闭,习伯约便在城外寻了个僻静之处,打坐歇息。

到得子时,忽然自北方传来阵阵脚步声,似是有人在趁夜赶路,其中又夹杂着阵阵哭啼之声,不禁教习伯约好生惊愕。他便收功站起,借着月色望去,只见官道之上,有一群人自北方迤逦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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