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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岔开话题，又像是一种试探。
黎晓思忖片刻，说：“那觉得怕水的人会不会害怕洗澡？”
这个反问带着一点儿哲学思考的意味。
人恐惧的不是黑暗，而是黑暗带来的未。换成水，也是如此。
季扶倾哑然失笑，把手机抬高，木地板上有拉长的椭圆形灯光。
“这样可以吗？”问黎晓。
她抬眼一看，前的路被照得通亮。
季扶倾和她以前接触过的男生不太一样。
至少，她确信，不会在黑暗的电影院里偷偷『摸』女孩子的手。
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黎晓跟上去，答非所问：“晚上睡觉的时候是关灯的。”
季扶倾“嗯”了一声，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们为什么要讨论她晚上睡觉的事？
两人往室外头走着，季扶倾在前，黎晓在后。
她没有忘记己的使命，小声地说：“其……只要陪在身边，不打灯也不怕的。”
话音未落，季扶倾的脚步停了，黎晓没注意，人直接撞了上去，鼻尖贴到温暖的脊背上。
她明显地感到的身体僵了一下，接着便闻到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干净又清爽。
这一撞，来得恰到好处。肢体接触，是催生暧昧的温床。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了。
不为何，分明是她要引上钩，却被搅得心神不定。
虽然黎晓对男生有一肚子的坏主意，但是她极少和对方产生肢体接触，甚至会有意避开。
说不上为什么，可能只是不太喜欢罢了。
黑暗中，季扶倾的喉结悄无声息地滚了一下。稍微侧了侧身，说：“让让，要锁门。”
她“哦”了一声，往旁边站了站，等关门落锁。
黎晓看了看这间音乐室的牌子，问：“经常来这里练钢琴吗？”
季扶倾把门关上，又试了试门把手，确定门不会被打开。一切完毕，这才回答她：“不常来。”
“啊，好可惜呀。”黎晓说，“那下次过来练三角铁，是不是就看不见了？”
季扶倾沉默了两秒，说：“黎晓。”
黎晓“嗯？”了一声，尾调高高扬起，乖巧地等发言。
季扶倾慢条斯理地说：“练三角铁不需要特地来音乐室。”
黎晓：“……”
她又被鄙视了，还是来乐器王钢琴的鄙视。不过，她脸皮够厚，对于这种程度的嘲讽已经免疫。
“来音乐室，还不是因为……”黎晓楚楚可怜地抬起眼睫，“想见啊。”
暗撩不管，只能明撩了。
这糖衣炮弹一阵猛砸，哪怕是钢铁直男也该被砸懵了吧？
果不其然，季扶倾有了反应。
垂眸看她，一步一步地『逼』近，黎晓则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直到脚后跟抵到墙。
“想见？”季扶倾的嗓音压得非常低，像低音提琴一般醇厚。温热的湿气扑过来，黎晓的耳朵有点儿痒。
“刚刚不是说……”季扶倾说，“很怕？”
黎晓噎了一下，好像是有点儿前后矛盾哦。
但她不会承认，反而顺着的话说：“也不道己是怎么了……又怕，又想见。”
小女生陷入恋爱的纠结心理，展『露』无遗。
季扶倾未置可否地“哦”了一声，说：“黎晓，少些套路，多些诚。”
的声音听起来不温不火的，没什么多余的绪。
黎晓一本正经地说：“很诚呀。”
季扶倾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像是要看穿她这个人的千层套路。
周身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迫使黎晓想心虚地低头。
可她却迎难而上，勇敢地直视的眼睛，眼神坚毅——这样做，是诚的表。
季扶倾勾了勾唇，嘴角弧度浅浅。往后撤了一步，只说了一句：“加一。”
这句话，恐怕只有黎晓才会懂——她又撒谎了。
她的虚伪被看在眼里，可的拒绝不是冷漠的，而是一种隐晦的调笑。
季扶倾往楼梯口走，黎晓追过去，为己辩解：“说的是的。”
楼梯间也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手机灯光照着路，不忘提醒：“小心脚下。”
她不服气地跟在身后，嘟囔着：“想见也不行吗？”
季扶倾完不把她的这些鬼话放在心上，快步走着。到了一楼，终于停下脚步，对纠缠不休的黎晓说：“想见？”
“想。”她说得理直气壮。
季扶倾指了指某个方位，对她说：“那下次早点来学校，去那边可以看。”
黎晓欣喜地顺着指的方看过去，顿时无语。
说的是学校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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