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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xxxii
姜沛玲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来到客厅, 盛玉芬正带着女儿韩安晴欣赏电视墙。
电视墙布置成了荣誉展示柜，玻璃橱柜里陈列着大大小小的奖杯和证书。
中学生创新作大赛特等奖、国青少年钢琴比赛一等奖、北城市年度三好学生……
数量多到有些夸张。
盛玉芬回过头，啧啧感慨道：“哎，季太太, 我可太羡慕你了。是生了一个好儿啊。”
“你家晴晴不也挺好的？”姜沛玲谦虚笑了笑。她将果盘放到茶几边, 招呼道：“晴晴，过来吃水果。”
“比起你家季扶倾, 还差得远呐。”盛玉芬味深长瞟了一坐在沙发吃水果的女儿, “我家要是也能弄出这么一墙，那就好了。”
韩安晴却不看她，又叉了一颗草莓——当没听见这些话。
茶几正中央有一整套精致的紫砂茶具, 阿姨正往茶杯里倒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
姜沛玲在另一侧沙发坐下，她的坐姿很优雅，双腿斜并拢, 手搭在膝盖。
盛玉芬装模作样品了几口茶, 说：“季太太, 之前电话里跟你说过，晴晴回国学的事……”
姜沛玲笑道：“我跟我哥打过电话了，他答应帮你问问。”
“那我就先谢谢了。”盛玉芬喜笑颜，扭头一看女儿还在吃水果, 便出声提醒, “晴晴。”
韩安晴只得放下叉，说了一声：“谢谢阿姨。”
“没事儿, 多吃点儿水果, 补充维生素，对身体好。”姜沛玲微笑着，“我家季扶倾也喜欢吃水果。”
提到季扶倾, 盛玉芬问：“这都七点多了，季扶倾还没回来吗？”
“今天学生会的老师找他有事，放学要留在学校帮忙，跟我说要八点才能忙完。”
盛玉芬有些遗憾：“我还想让晴晴见见他，跟他学习学习呢。”
韩安晴不耐烦嘀咕着：“我才不想呢……”
盛玉芬不满瞪了一女儿，她这才噤声。
“我刚发消息给他，说要让司机去学校接他，”姜沛玲说，“他不让，说等他忙完自会回来。”
“你看你这个当妈的多省心啊，”盛玉芬恭维道，“我家晴晴以前在国内学的候，每天必须要人接送，让她自回家还不乐。”
韩安晴阴阳怪气说：“说不定是和女同学在一起，怕发现，才不让接……”
客厅内的氛围顿变得有点尴尬。
盛玉芬打了一下女儿没拿叉的那只手，对姜沛玲赔笑道：“别听小孩『乱』说话，好学生是老师的得力助手，放学留在学校帮忙太正常了。”
姜沛玲似有一瞬的恍神，顿了一秒，才说：“没事儿。他很听话，我跟他爸从来不担心他这些方。”
“那当然，”盛玉芬说，“季扶倾以后肯定得找个好人家的闺女。”
“现阶段学习最重要，我儿结婚，还得早着呢。”姜沛玲笑笑，“我跟他爸暂还没有为他考虑到这些。”
谈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八点。
盛玉芬看了一间，放下茶杯，说：“今天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学校的事，麻烦季太太了。”
“哪里，不麻烦。”姜沛玲从沙发起身，“我送送你们。”
到了玄关，盛玉芬提醒女儿：“跟姜阿姨说再见。”
“阿姨再见。”
韩安晴完成任务，只想尽早离这里，迫不及待拉门。
只见门口站了一位身穿红白校服的男生——身姿挺拔，眉宇间有勃发的少年英气。
他没看她，只是冷冷清清叫了姜沛玲一声：“妈。”
“哟，季扶倾回来啦。”盛玉芬甚是惊喜，“好久没见，个都这么高了。这都快赶他爸了吧？”
姜沛玲跟儿介绍道：“这是你盛阿姨，这是她女儿晴晴。”
季扶倾点了一下头，说：“晚好。”
“你就是季扶倾？”韩安晴好奇打量着他，“我叫韩安晴，我妈经常在我前提起你。”
季扶倾扫了她一，说：“你好。”
盛玉芬轻轻咳嗽一声，说：“晴晴，该回家了。”
“那就下次在学校再见了，”韩安晴对季扶倾摆了摆手，“我们以后应该就是同学了。”
送走这对母女之后，姜沛玲帮季扶倾书包卸下来，问：“怎么忙到那么晚？”
季扶倾换着拖鞋，淡定道：“饿了，去c大吃了一顿晚饭。”
“你去找你舅舅了？”姜沛玲问。
“没有。”季扶倾想到什么，“妈，接下来几天晚都要留在学校练琴。”
“练琴？”
“五四就要演出了，最近都是合练，我必须得过去。”
“哦，五四以后你应该就不去交响乐团了吧？”
季扶倾没回答，拎着书包直接回房间了。
姜沛玲望着他的背影，隐隐觉得儿最近有一些说不出的古怪。
她走到电视墙前，抬头望着一整墙的奖杯和证书，又觉得自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些都是季扶倾优秀的证明，她甚至比他本人更看重这些荣誉，儿的成功仿佛就是她的成功一样。
五四晚会要弹钢琴……
姜沛玲打一扇玻璃橱窗，拿出一座钢琴比赛的奖杯——这是季扶倾获得的第一项关于钢琴的荣誉，在他八岁那一年。
一眨，八年过去了，儿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